兩軍兵馬尚未交鋒,不大不小的場地之上瞬間上演了一場刀光劍影的拚殺。
呼延玉應顧不暇,隻能用內力凝結罡氣,護著小妹緩緩地後退而去。
“阿彌陀佛。”
“罪過罪過。”
互相攻殺的雙方高手忽然聽到一聲佛號傳來,好像從四麵八方朝著中間彙聚而來。
“諸位施主,不妨給小僧一個薄麵,停手言和如何?”
然而兩方人命令在身,自然不可能聽從一個和尚的話語,雖然這個和尚好似內力深厚,是個大高手。
“他媽了個巴子的,給臉不要臉是吧!”
“沙和上,躲遠點,小心一會濺你一身血。”
“不動明王鎮魔印。”
隨著話音一落,一道真氣凝結的大手印直接籠罩在數百高手的頭頂橫拍了下來。
眨眼之間,數百高手直接被震飛出去,臉色絳紅的捂著胸口,目瞪口呆的望著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戰場中央,一個穿著白色袈裟的青年僧人。
雖然沒有受很重的傷,可是一招震退百人,這個和尚到底是什麼實力?
呼延玉怔怔的看著那個靜靜地望著騎在馬上的顏玉,眼神又是愧疚,又是柔情的青年僧人。
“真氣凝實,已入臻化境,其威力不下於當年的那一招淩空飛射而來的天劍,這是先天高手啊!”
“江湖上什麼時候出現了如此年輕的先天高手了。”
風聲,旌旗飄動的聲音,馬蹄聲一切都消失了。
對於顏玉來說,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萬籟俱寂,滿目全是那個站在二十步之外,神色滿懷愧疚的僧人。
目中無別人,四下皆是你。
顏玉美眸中凝現出一抹水霧,櫻唇顫動著看著僧人。
“小.......小和尚,是你嗎?”
“阿彌陀佛,顏玉施主,十一年了,可還安好?”
“小和尚,真的是你!你終於來找我了!”
“阿彌陀佛,貧僧了凡,見過諸位施主。”
了凡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對著顏玉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浮現起數月前自己在江山與一個不修邊幅的老道士的談話。
“小禿驢,你與那位姑娘本該雙宿雙飛,奈何你執念太深誤入歧途。”
“常言道,寧毀十座廟,不毀一樁親。”
“你們這些禿驢,張口閉口我佛慈悲。”
“難道佛的慈悲,就是毀人姻緣,將一對天作之合的姻緣給活活的拆散開來,天南地北不得相見?”
“如此若是慈悲為懷,倒真是讓老道開眼了。”
“善了個哉的,這種事也就你們心中的佛祖能幹得出來。”
“但凡是個人都幹不出來。”
“怪不得稱為佛,跟人沾邊的事情他是一點不幹啊!”
“你出世入世,不過是為了立地成佛。”
“可是佛是什麼你可曾想過。”
“老道雖是道家之人,也知道幾句佛家真言。”
“無我相,無眾生相,眾生皆佛。”
“小禿驢你也是芸芸眾生之一,既然佛曰眾生皆佛。”
“你本就是佛,何必成佛?”
“你的一切所作所為,皆因執念太深,誤入歧途。”
“你的佛不在寺廟,而在你的心裏。”
“你心裏的人,才是你的佛啊。”
“去吧,去尋你心中的佛吧。”
“前輩,難道小僧真的錯了嗎?”
“錯的離譜啊。”
“百善這個老禿驢,就會幹點跟人不挨邊的事情,好好的一對有情人,愣生生的給拆散了十一年之久。”
“去吧,去晚了,你身上就要背負一個終生洗刷不清的冤孽。”
了凡緩緩地睜開了眼眸,柔和的看著目光一刻不曾離開自己的顏玉,緩緩地解下了身上的袈裟,將脖子上的佛珠以及念珠徑直丟在了地上。
“顏玉,了凡讓你久等了,跟我走吧。”
“小和尚,你的禪不是天下太平嗎?顏玉姑娘還沒有送給你一個太平的天下。”
了凡轉動身子,環視著周圍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的場景。
“小......了凡的禪錯了,有你的地方,才是天下太平,你願意跟我去浪跡天涯嗎?了凡願意用餘生補償當年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