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了。”蘇梓涵邊應著,邊拉著他站起身。
卻見另一邊的霍冠言早一步走到了急救室門前,蘇梓涵剛邁出的步子一頓。
“媽咪?”蘇年年立即疑惑地抬起頭看向她。
蘇梓涵低下頭,對他微微搖了搖頭,也往前走,隻示意他站在地安靜地等著。
不一會就見從裏走出一名醫生,霍冠言立即走上去,問道:“醫生,我媽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邊解著臉上的口罩,大概是一連做了手術有些累了,喘了口氣,這才看向霍冠言,回道:“病人的大小腿骨都摔斷了,剛我們已經給她動了手術接上了,也打上了鋼針固定,若注意點,好好養一斷時間,會很快恢複的,隻是辛苦了這段時間。”
醫生操著職業的口吻,一五一十地將主要情況都告訴了霍冠言,完了還歎了口氣,卻改剛剛的語氣,反而有些埋怨道。
“病人年紀不少了,骨頭脆弱容易摔斷,以後照顧孩子的事情還是要注意點,不要讓她跟著孩子到處亂跑,這樣很容易出事的。”
醫生離開後,霍冠言就猛地轉身看向蘇梓涵,那冷冰的眼眸活像要將蘇梓涵抽皮剝筋的。
蘇梓涵自然聽到了醫生的話,雖然覺得委屈,但仔細一想當時自己確實沒注意到這點,因此漸漸也對蔣芝麗升起了股愧疚感,因此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蘇年年了也一字不落地聽到了,他抬頭看眼蘇梓涵,然後又轉過去看看霍冠言,然後懂事地點了點頭,爭開了蘇梓涵拉著他的手,往霍冠言走近去。
“年年?”蘇梓涵立即會意,有些擔憂地叫了一聲。
但蘇年年仿若沒聽到,徑直走到霍冠言的身邊,在所有意外的目光之下,他朝著霍冠言深深地九十度鞠下身子,模樣像極了個小紳士,但此情此景卻令人無法忽視。
隻聽他深含歉意地開口道:“對不起霍先生,當初是我不好,是非要跑過去看別的小朋友放風箏,然後風箏不甚落在了樹枝上,我也跟著跑過去了,奶奶自是擔心地也跟在我的身後,當知道我也要爬上樹去摘風箏時,她就急了,說要給我去找根長棍子,可誰想到奶奶這一去就出意外了。”
說到這裏,他話音一頓,眉頭皺著,既後悔又擔心的,深吸了口氣後,接著又道:“是我不好,我不應該亂跑,若不是我,奶奶就不會出事了。”
說完他就低下頭,漸漸就發現他的小肩膀開始一抽一抽起來,越到後麵就越抖地厲害。
見此,蘇梓涵心裏莫名一抽,明白他定是悄悄地哭了。
想到這裏,蘇梓涵忙抬步走過去,用手按住他的肩膀,卻沒說什麼,隻是無聲地安慰他一聲,轉而目光對上了霍冠言。
“年年是有錯,這我承認也會嚴厲地教育他,但若說起來,那最大的錯處還是我,是不應該帶他們到那個公園去的。”蘇梓涵清淡的聲音響在走廊裏,清清冷冷的,但更令人覺得不卑不亢。
霍冠言抿著唇,並沒有回應她,似乎在考慮著她話裏到底含有幾成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