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感覺到談陌離的手在自己下巴的力度,有點疼。
惹他生氣對她有什麼好處?!
惹他生氣當然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她就是不喜歡他的觸碰,難道她抗拒都不行了麼?她覺得絕望。
心如死灰。
她不說話。
談陌離也甩袖起身,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和薛婉的關係處於一個非常尷尬的階段,她已經失去了所有希望,她應該死心了吧。
對那個男人。
薛婉沒有看談陌離,側過身繼續睡,她想自己一定還在做夢,做一個她永遠都不想再繼續進展下去的噩夢,
她已經保證了,他還想怎麼樣?
談陌離穿上襯衫,西裝,包括精致到腕上的手表,他的衣服都是嶄新的,已經是被專門的人處理到一絲褶皺也沒有,他對於生活質量要求很高,有種精益求精的感覺,他總是會順從自己的意思,總是會任由自己的習慣做自己已經成為一種習慣做的任何事情,包括他想要的。
其實已經很少有什麼是他這麼渴望的。
他從來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從來都是按照他的要求,而這些其實不能說是喜歡,在某種程度上更像是一種本能,從本能的要求,從本能的習慣,以及本能的想要如此而已。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如此的渴望過,如此的想要,已經超越了習慣,而是第一次出現了想要長相廝守的感覺。
如此的念想。
他其實也不想要從她眼中甚至表現裏看出她任何一點的排斥,他已經在潛意識裏頭如此的渴望她能夠回應他的感情,即便是他已經不抱有任何的希望,從強迫她答應他開始,他就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
難道還慢慢等待麼?
他已經等不下去了,尤其是知道薛婉之前招惹的那個李家公子還在四處探聽關於薛婉的一切消息。
他已經等不及了。
至少,斷了她和別的人在一起的一切可能,她既然不愛他,那麼對程帆死心後,就乖乖跟了他,別的人會像他這樣對她好麼?
他會等她想通,但也不一定要等她想通了,在此之前他隻能先把她強留在了自己身邊。
她隻能是他的。
等她穿上婚紗,留在他的身邊,在這樣年級最漂亮的時候嫁給他。
她可以穿上各種各樣的婚紗,雪白色,紅色的,包括晚禮服,等她嫁給他的時候,她會是受到他最大尊重的談太太。
隻要想到她會嫁給自己,冠上自己的姓氏,待在自己的身邊,和自己相守一輩子,這對他來說幾乎已經成了一種最想要的,甚至讓他原本早已經過了衝動的時候了,但是想到不久縱使她不情願,卻依舊會嫁給自己的時候,他自己就已經能夠感受到一種難以抑製的愉快。
但和他相反的是。
薛婉一點也不愉快,她仿佛沉浸在噩夢中,幾乎都是被欺壓,她想要的她所渴望的一切全部都是被魔鬼奪走了的。
她根本無法去追求自己所要的,她如同被囚禁在了金色的籠子裏成為了金絲雀,她好想難以尋找到人生當中哪怕一點的樂趣。
恍惚中,她好像突然看到了白光,好像終於有什麼好心人願意施舍一下自己的同情心,將她從深淵中拉了出來。
她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她可以解放了麼。
她睡得很沉。
直到什麼人講手搭在自己額頭帶來的冰涼感都沒有讓她察覺到。
冰火兩重天。
“快點叫醫生過來!”本來是要叫薛婉起來的談陌離幾乎感覺到了一種要失去什麼的恐慌。
怎麼叫都叫不醒,當他拿手背去觸碰她的額頭時,最先感受到了的幾乎是如火一般的灼燒,她的額頭怎麼會這麼燙。
她根本叫不醒,好像一整天都陷入這樣的昏睡當中。
“薛婉——”他難以壓抑住自己的憤怒,她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她還在發燒,她還在昏睡,她早上可能就已經很難受很痛苦,但她哪怕一點的反應都不願意施舍給他。
他能更感覺到來自自己的憤怒。
她居然還有這樣的方法,他覺得自己已經要被她折騰瘋了,這個女人可真是有辦法,之前因為程帆讓他氣急,現在居然還可以用這樣的方式來挑戰他。
她還在發燒,但是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意,她給他帶來的這種若即若離幾乎是他根本不想體驗零星半點的。
他低下頭就發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稍微比平常都要紅顏的唇都燙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