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力見到這個情景,心裏已經涼了一大截,朝林狐喊道:“姓灰的,老子怕是跑不了了,你趁早離開它的領地,或許還能逃命!”
說完這句話,他心裏還有些慶幸,尋思道:“至少死在這裏,就不用再給他當那三個月的奴隸了。”
離火駒蓄力之後,衝刺的速度竟比先前更快,馬頭直直對著胡大力的胸口。胡大力雖然已報死誌,卻也不願意白白送命,強行抬起已經骨折的手臂擋在胸前。
他瀕死之際,身體裏爆發出了極大的潛力,似乎要榨幹體內的所有元氣。離火駒撞在他的身上,就如同撞上了一道氣牆,整個身子人立而起,險些被掀翻在地。
反觀胡大力,則站在原地動都不動,隻是兩條胳膊均已不自然的耷拉下來,口中也噴出一大捧鮮血。
離火駒怒極之下,兩隻前蹄借著下落之勢徑直朝胡大力的腦袋踏了下去。這兩隻火蹄堅如金石,莫說是一個腦袋,就算玄鐵也得踏碎了。
胡大力在經曆了剛才的爆發之後,渾身上下再也擠不出半點力氣,隻能仰著頭,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蹄子離自己越來越近。
就在他已經感受到離火駒的蹄子上傳來的熱氣時,那熾熱的凶獸忽然發出一聲嘶鳴,側著身子轟然倒了下去。
“這是......?”胡大力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下來,兩條腿再也支撐不住,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出現在他眼前的,竟是林狐那張令人厭惡的麵孔。
胡大力下意識的以為這家夥一定會說諸如“不就是救你一命麼,用不著下跪”之類的話,可林狐隻是朝他點了點頭,便將手中的奇型兵刃刺入了離火駒的側腹。
在昏過去之前,胡大力的腦海中隻剩下一個想法。
“這家夥,原來有這麼可靠的一麵?”
林狐卻寧願此時昏過去的人是自己,他趁離火駒人立而起偷襲劃傷它的後腿時就覺得不對勁——這堪稱現代工藝結晶的戰術刀竟然沒能將其直接斬斷。
剛才捅向離火駒側腹的那一刀,更是隻劃傷了一點皮毛。
離火駒終歸與馬有很多相似之處,摔倒後不能很快的站起來,林狐趁著它掙紮起身,又是連斬數刀。結果無論馬頸還是前胸,戰術刀都隻能在其上留下一倒淺淺的劃痕。
“破不了防,這還怎麼搞?”見離火駒快要站起來,林狐一手托住胡大力的腋下,向後退了幾步,將戰術刀反手握在胸前。
重新站起來之後,離火駒的眼裏已經完全沒有了胡大力,雙目中僅剩林狐一人。它已經許久沒受過傷,對於這個能傷到它皮毛的家夥,離火駒心中也有幾分忌憚。
更加關鍵的是,剛才戰術刀在它腿上留下的傷口,已經切實影響到了離火駒的行動。多年修煉出的一點靈智告訴它,絕不能讓眼前的敵人看出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