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湧，不遠處的樹梢上有一片落葉飄下，在水麵上蕩漾起圈圈漣漪，風一吹，緩緩地在水麵飄行，最後不知道去了哪兒。
蕭予安盯著水麵很久，眼睛有些酸澀的時候才緩緩轉身，倔強地勾起一抹淺笑。
她才不會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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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夢鳶自盡在柴房的消息是幾天後傳過來的，小丫鬟在她身後叨叨著，像是親眼目睹一般。
三年前那些事兒在下人嘴裏說出來，真真假假，反正小丫鬟聽著，每日見到蕭予安之後眼底就鋪上一層心疼。若不是趙瑜瑾是她主子，恐怕這丫頭都要當著他的麵指著他鼻子罵了。
這事兒蕭予安能知道，也是因為在府上太過無趣。
臨近年關，再加上老皇帝身體愈加不妙，趙瑜瑾回府的時間越來越少，隻有在晚間吃飯的時候過來瞧瞧，甚至很多時候都是直接住在宮裏的。
蕭予安沒事兒做，小丫鬟就給她找了幾本時下最流行的話本子，那新出的聽人說就是府上某個丫鬟編寫的。
皇家秘辛向來是百姓茶餘飯後的樂談之事，捕風捉影的兩句話都能被聯想到許多，這種話本子不管真真假假，都是極受歡迎。府上下人聽到三三兩兩，就編寫成了民間畫本，竟然還在府上傳開。
落到蕭予安手上的時候，已經被小丫鬟看過幾遍了，這時候她才明白過來，這幾日太子府上上下下那總是帶著憐憫的目光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她合上書本，看著噓寒問暖的小丫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其實，我沒話本子上麵寫得那麼慘的。”
小丫鬟頓時紅了眼眶，“姑娘您可別說了，我們都曉得的！”
蕭予安：“……”
“曉得什麼？”趙瑜瑾正在從外室走進，幾日不見，消瘦不少。
小丫鬟憤憤看了他一眼，很快低下頭來，心裏罵得再很，到底不敢在明麵上說出來。
蕭予安隨手將話本放在桌上，“殿下今日得空了？”
趙瑜瑾拿起話本子翻了翻，丫鬟抬起頭盯著他，見人沒翻幾頁就扔了，鬆了口氣。
“明日隨孤去一趟平京寺，過幾日恐怕又不得空了。”京都這些書籍他有耳聞，若是鬧得太大都是要被禁的，手下已經有人同他說了，趙瑜瑾倒不想製止。
蕭予安聞言手中倒茶的動作一頓，“我去做什麼？”
平京寺是皇家寺院，平日裏百姓可以前往，到了年關或是過節的日子，都是要封鎖歸皇家祭祀。這眼下就是年關，應該是宮中之事交到趙瑜瑾的手上，與她無關。
趙瑜瑾抿抿唇，實話實說；“冬至過後平京寺就不允許百姓上山，這幾日還能上去，孤近來一直再忙，無暇顧及你。這幾日得空，想帶你去遊玩一趟。”
蕭予安喝了口茶，“沒這個必要吧。”
況且，她覺得趙瑜瑾應該沒空才是。老皇帝不行了，四皇子那邊虎視眈眈，有卷土重來之事，趙瑜瑾還有閑心去平京寺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