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颯颯,樹影婆娑,涼風吹進一片漆黑的病房。
陳香梅躺在病床上輾轉反側,屋外的吵雜依稀傳入房間,陳香梅在睡夢中緩緩睜開眼睛,她有些吃力的坐了起來,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殼,不經意間感覺到身旁泛起綠色的亮光,她猛然望向門口,一個渾身發著綠光的身影佇立在門前。
黑暗中的房間內,譚天明化成白光虛影目視著周身泛著綠光的女鬼。這一次進入陳香梅腦海中,不是邪明指示,而是他自己想看個究竟,看看在他們四人守在門外這段時間內,房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殺人女鬼究竟如何殺害陳香梅。
在見到女鬼的這一刻,譚天明頓時感到無比震驚,但這次他不在害怕,他知道陳香梅一定也是吸食了致幻藥水才看看見這個發著綠光的女鬼。
難怪陳香梅會這麼恐懼!原來是看到這個女鬼!
凶手究竟是什麼時候讓陳香梅吸食了致幻藥水。
是煙嗎?不是,煙已經被劉芝芝帶走了?
那是什麼讓他產生幻覺!
不斷的拷問,不斷的回想,兩個熟悉的畫麵閃過譚天明的腦海。
一個是在劉芝芝腦海腦海中,譚天明的意識與劉芝芝主觀意識同步下,當時劉芝芝正在喝水,然後透過水杯看到夏東林突然嚇了一跳把水杯摔在地上。
另一個畫麵則是譚天明匆忙趕到病房的時候,當時陳香梅也是正要喝水。
“察覺了嗎!”
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光影悄然出現在房間內,他玩弄著黑色西帽不停旋轉著。
譚天明看了看邪明,一臉訝異的說道:“原來凶手是水杯裏下了致幻藥!”
“太晚了嘍,真是佩服你們到現在還沒抓到凶手,這樣智商也難怪會被戲無間耍得團團轉。”
邪明鬼魅的笑著,一邊轉動著西帽一邊玩味的調侃譚天明。
“凶手是夏東林!”譚天明說得很是堅定。
“那有如何呢?”
“隻有他才有時間在陳香梅的煙裏下致幻藥水,也隻有他才會如此清楚陳香梅三姐妹的行蹤動向。”
“哎喲!用別人說過的話還說得這麼激動,難不成你們有證據讓他認罪嗎?若是有就抓他唄!”
嘲笑,諷刺。
譚天明被說得埡口無言,心情頓時一落千丈。
“若我沒猜錯,夏東林明天就申請調去其他法租界,屆時啊,想抓夏東林就難嘍!”
“啊!”
“無助嗎?感覺可惜嗎?近在咫尺的凶手拿他沒辦法,憤怒嗎?”
譚天明心中的感受完全被邪明說中,他此時確實是感到了無助,感到了可惜,內心也無比憤怒。但這又怎麼樣,他們現在毫無證據證明夏東林就是殺人凶手。
“幫我讓夏東林伏法,你一早就知道了殺人凶手是他,你一定有證據證明他是凶手。”
邪明冷笑一聲,手指頂起旋轉的帽子,帽子像在他意料之中一樣落在了他的頭上。他緩緩走到譚天明身旁,拍了拍譚天明肩膀說道:
“別這樣垂頭喪氣嘛!如你所願,交給我吧!”
譚天明微微抬起頭,望著另一個自己,兩人會意一笑。
醫院走廊上,幾名醫生護士推著醫療車架急忙穿梭在過道上,陳香梅躺在醫療車架上,鮮血不斷從她的身體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