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年看了一眼手上的空調遙控器,伸手將它調成了靜音模式。
走到座椅旁,坐下,拿起畫筆,繼續他的設計圖紙。
淺紆歌說的話,讓他對這份圖紙的設計又有了些許靈感。
這是答應過淺紆歌的鳳冠霞帔。
隻是後來她看清了張蘭卿,便再沒有提起而已。
但他既然已經動筆開始設計,哪裏又能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空調的冷風靜靜吹過。女孩睡得安寧,發絲不時被微微吹起。陸嘉年書桌上擺放著的圖紙也偶爾會被吹得有些淡淡的響。下午的陽光從落地窗外投射而進。
莫名其妙的安好,至於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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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聽薇那女人,真的能將淺紆歌帶到這地方嗎?”太子看了看這處廢棄的工廠,抬腳一踢地上的碎鐵片。鐵片飛出半米遠,卻愣是沒有多大聲響。這四周的枯草積得也太深了些!縱然這零零碎碎地長了些許綠草,也掩蓋不了這裏的荒涼。
張蘭卿上四處打量了這座廢工廠,提步上前,似是在尋找著什麼。
太子也看不懂張蘭卿到底要做什麼,但顯然跟在張蘭卿身後才是最為穩妥的做法。“這裏是我特意按照你的要求去找的。一過下午五點就不會再有任何一點陽光照進來,終年潮濕不見光,裏麵更是自從這工廠燒毀後就再也沒人敢進去過。聽說裏麵經常傳出一些奇怪的聲音,陰氣很重。”
張蘭卿走進了這座廢工廠內,迎麵而來的是潮濕感和濃重的黴味。邪祟之物確實喜歡這種地方。
太子覺得身上有些泛冷,不住靠得張蘭卿近了些。這人倒是看上去一點事情都沒有。
張蘭卿帶著太子在這廢工廠內部轉了一圈,嘴角終是有了些許笑意。
很好的地方。
逆光背陽,陰氣四生。天地靈氣在這裏少得可憐。張蘭卿環顧了一圈,開始著手安排太子的人到指定地方等著。
如此天時地利人和的地方,再加上他用來困住淺紆歌的陣法。隻要她來,必定有來無回!
日光殆盡,七星鎖神。
元靈若縛,靈魄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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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起了。”陸嘉年坐在淺紆歌身旁,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
女孩嚶嚀一聲,翻了個身就要繼續睡去。
陸嘉年接著又拍了拍。
女孩無意識地嗯了一聲,微微皺眉下意識地甩開。
陸嘉年無奈。隻得略微傾了身子,泛著玉光寒色的手掌輕輕覆在了女孩的後頸。
“嘶——”淺紆歌一皺眉頭,倏地一下就睜開了眼睛。
對上陸嘉年平靜的眸子,“陸嘉年,你想冷死我啊!”
陸嘉年淡然收回手掌,起身,“五點半了。你該起了。”
淺紆歌還在輕輕磨蹭著後頸,陸嘉年的掌心是真的泛冷,冰得她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淺紆歌有些不情願地起身,揮手收了薄毯。
“司命。”淺紆歌站起來,“你能測吉凶嗎?給我今天晚上的行動測個吉凶唄。”
“我其實突然有點不太想去。”淺紆歌偏了腦袋對著又坐在了書桌前的陸嘉年眨了眨眼睛。
陸嘉年連頭都不抬,“我非太乙,不測凶吉。”
淺紆歌腹誹,竟然真的有這個神位,感情這個名字真的不是取自位於紫薇垣的星官之一的太乙星嗎?
心念一動,淺紆歌回到了永安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