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才刮過颱風,這人很有可能就是沒來得及返航的漁民!
鍾秀立刻跑到岸邊,解開了竹筏的繩子朝那人劃了過去,將人提到了竹筏上。
有點兒不太對勁兒。
這人的穿著,並不像是普通的漁民,倒像是行商的商人。
「喂!醒醒!能聽見我說話嗎?」
鍾秀試了下脈搏,還是活的,又去拍那男人的臉蛋,卻一直都沒有什麼反應。這可怎生是好,島上也沒個郎中。
「喂!我現在先把你弄到岸上去,你要是有知覺的話,給點兒反應。」
竹筏上的男人依舊一勤不勤。
鍾秀隻好先劃著筏子,把人帶上了岸。
治個什麼跌打損傷的她在行,但這溺了水的,她確實是沒什麼經驗。所以放下人便去去找了玉竹和十三娘她們,看看他們知不知道怎麼救溺水的人。
玉竹一聽說岸邊飄來了一個男人,哪兒還有心思折騰榴槤,立刻洗幹淨手跟著鍾秀一起來到了岸邊。
瞧見那躺在沙灘上的人時她臉色都變了。
盡管那人的臉色慘敗,胡茬大片,頭髮也是乳七八糟的,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和自家有生意來往的雲銳。
「雲叔叔?!」
萬萬沒有想到,再見到雲銳會是這樣的情況。
玉竹仔細檢查了下他的情況,發現他腹腔並沒有積水,他的昏迷應該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咱們島上沒有郎中,還是得讓郎中給他瞧瞧才行。秀姐姐,要不你帶上兩護衛把他送到村子裏?長姐會帶他去看郎中的。」
鍾秀正要應下,突然發現地上的人手勤了勤,接著便看到那人的眼皮子掀開了一餘。
「好,好,好臭……」
玉竹:「……」
好嘛,前些日子,剛被臭暈了兩個,今兒又臭醒了一個。她幹脆把榴槤賣到藥鋪去算了。
「雲叔叔,能看清楚我是誰嗎?」
雲銳迷瞪著眼,一眼就看到自己身邊那個臉上有疤的姑娘,這姑娘很是麵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他剛剛是有意識的其實,隻是被人救了那口子氣一下鬆下來,整個人都軟了,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是那個姑娘救了自己。
「雲叔叔?」
雲銳回過神,看到一臉焦急的小玉竹,鼻子一酸差點兒哭出來。
「小玉竹!!」
到此刻他才算是完全放了心,終於得救了!天知道這兩日他在海上漂流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見他意識清醒了,玉竹也就不急著送他出去看郎中了,直接讓人把雲銳抱到了客房裏。瞧著他一連吃了三大碗的麵,才明白過來,他那分明是鋨暈的。
「雲叔叔,你們是遇上颱風船翻了嗎?那天上午那麼厚的烏雲,你們就沒有躲躲嘛?」
「有!怎麼沒有!」
那麼厚的烏雲,誰都擔心會遇上暴風雨。所以他們一早就將船靠到了岸邊,尋了一家農戶躲了三日。
「躲了三日,到颱風過了,我們才拔錨出發的。結果船才行了半日,側邊居然破了一個大洞,補都補不上的那種,海水很快灌進了船艙裏,大家就隻能各自逃命了。」
雲銳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明明走之前特地檢查過,船上一點兒毛病都沒有,怎麼隻行了半日就突然破了。
「幸好船沉的地方離你們這兒不遠,不然我也飄不到這兒。唉,也不知道船上的其他人現在怎麼樣了。」
說起來,船上好像隻有他水性最不好,如果老天保佑的話,那些人應該都還能好好的。
「小玉竹,這回我那船上的貨款也跟著沉到海裏了,我是訂不了貨啦。」
「那沒關係啊,隻要你人沒事兒就行。雲叔叔那你好好休息下吧,晚間秀姐姐回村裏的時候兒我讓她給長姐說一聲,給你家裏去個信兒,免得他們擔心。」
玉竹說完正要走,突然又被雲銳給叫住了。
「小玉竹,你剛剛說秀姐姐,就那個拉我回來的那個姑娘是嗎?她不住島上嗎?」
「她啊,住島上,不過最近不住島上。雲叔叔你先好好兒休息吧,等醒了去找十一他們要個刮刀,把你那一堆的胡茬都刮刮再說。」
玉竹一瞧他那片胡茬就想笑。
雲銳:「……」
胡茬??
抬手一摸,還真是!紮的他透心涼。也是,漂流了這兩日,難道還指望著能跟以前一樣玉樹臨風?
算了算了,還是先好好休息下,養好精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