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澤仰的臉色比許庭想象中還平靜，但許庭仍舊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絲寒意。
對視幾秒後，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老大……我什麼都沒看見，也絕對不會說出去……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啊……”
“嗯。”
薑澤仰絲毫不在意。
淡淡的語氣落下後，視線落在許庭掉地上的牙刷和杯子，然後重新看他一眼。
“其實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許庭點點頭，順著話說下去，“對對對，我的確是有點大驚小怪了……畢竟你們兩早就那個……”
“什麼都沒發生過。”
“哦是是是，你倆什麼都沒發生過，我明白我明白。”
他邊說邊蹲下來撿牙刷和杯子，這話說得聽起來怪怪的。
薑澤仰發現自己越描越黑，不由得皺起眉頭。
他向來習慣不解釋。
索性就不辯解了。
“很晚了，趕緊回房去。”
“那老大你呢？怎麼還不回去？”
“沒看見我剛被趕出來？”
“啊，對哦。”許庭釋然：“我聽說女人都比較難哄，尤其是晚上，哎，老大你辛苦了，今晚還是回自己房間將就一下吧……下次繼續努力？”
“嗯，下次繼續努力。”
薑澤仰說完，眼睛掃了一眼白玥的房門，嘴角含著一絲笑意，然後再也沒多說什麼就轉身回自己房間。
隻剩下許庭惶恐不安地確認薑澤仰沒有生氣，才往自己臥室方向走回去。
……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毫無感情的冰冷聲音，透過手機傳來，聽在陳一燊的耳朵裏，卻像是夾雜了諷刺的意味。
這已經算不清是第1634次還是第1782次的通話失敗了。
陳一燊煩躁地把電話掛斷，甩在床邊，滿臉頹廢地看著天花板。
第四天了……
陶小淇離開的第四天。
他的世界仿佛完全坍塌下來，一蹶不振。
這是陳一燊從來沒想象過的日子。與他答應分手時原以為的狀態截然相反。
陶小淇這三個字，每每想起，猶如刀子般在他心頭一點一點割著。
信上寫著，以後他再也見不到那個總是讓他覺得煩躁的陶小淇了。
纏了那麼多年的淘氣女孩，從陳一燊的世界裏徹底消失。
再也見不到了。
可他一點都沒有像自己以為的那樣灑脫。
失去了這個女孩，生活變得沒有味道。
就連被薑澤仰處分、扣除獎金、甚至安排禁賽，那種難受的感覺都不及他現在的十分之一。
“原來真的會後悔……”
陳一燊露出一抹頹廢的笑，又是自嘲，又是懊惱。
可是什麼也做不了。
越想越煩躁。
無力地走下床，從衣櫥最底層掏出了許久未曾拿出來的煙盒。
上一次抽煙是多久之前來著？
好像是去年陶小淇犯支氣管炎的時候就再也沒碰過；今天他忽然特別特別想念尼古丁的味道。
陳一燊走出了房間，打算離開別墅去散散心。
才剛走出別墅的門。
抬頭踏出幾步，就遇到了正好倒完垃圾的小吳。
小吳一抬頭，對上了滿眼赤紅的陳一燊，更是愣了好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