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還記得上次心跳劇烈是什麼時候。
大概在五年前，重新遇到白摯，他對她露出一抹淺而禮貌的笑容。
那瞬間她仿佛感覺全世界都坍塌了。
如今，被白玥和薑澤仰帶到小島上的沈念，在還沒推開房子的門以前，心跳也像五年前那個時候一樣。
即令人窒息，又讓人興奮期待。
“吱——”
推開別墅的木門，鼻尖傳來竹林獨特的清香氣息。
在還未抬眸的那一刻，沈念似乎在空氣中聞到了記憶中屬於那個男人獨有的味道。
是他。
“哥，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沈念還沉浸在激動且還沒緩過神的狀態裏，白玥已經開口叫人。
竹林院落裏的一個石凳子上，有一個穿著淺褐色衣服的少年，在聞聲之後徐徐把頭轉過來。
四目交接。
樹下的他如沐春風。
那向來帶著幾分憂鬱的氣質裏，如今在沈念看來竟然有些天然呆。
就像他每次從比賽台看下來，望著她手裏舉著‘永遠追隨白摯’的手牌，受寵若驚就像現在已經呆愣。
真的是他……
沈念在確認眼神的那一刻，眼眶瞬間濕潤了。
“小念，別杵在這兒了，過去那裏看看他吧。”
白玥藏不住嘴邊的笑意，再一次打斷她的思緒，說完就伸手把她往白摯所在的石凳子方向推過去。
一步一步靠近。
她能從白摯的眼睛裏看到細微表情的變化。
先是錯愕和疑惑，接下來便成了恍然與驚喜。
隻是他向來克製隱忍，許多情緒都習慣性地藏在心裏。
若不是對白摯十分了解，根本無法從他眼睛裏看懂這麼多複雜的情緒變化。
白摯的長相跟記憶中幾乎沒有改變。
這兩年來雖然他成了植物人，但薑澤仰還是會讓人定期為他修剪頭發。
他的膚色偏白，病態憂鬱的氣質並不會顯得特別羸弱。
碎發之下的那雙與白玥有幾分相似的眼睛宛若星辰般明亮。
沈念在白摯麵前停下腳步。
他在她開口之前先啟唇，發出了略為沙啞的語調。
“你……”
“還記得我嗎？”
沈念忐忑地問。
她記得電視劇和小說裏，主人翁成了植物人的時間越長，就會丟失越多的記憶。
更何況現在沈念的形象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剪了一頭短發的她像個假小子。
她心裏忐忑，覺得白摯應該會認不出來。
不。
就算她的形象沒變，恐怕白摯也不會記得吧。
畢竟以前的她隻不過是個後援會副團長的身份，跟白摯近距離接觸的次數其實並不算太多……
自卑心裏讓沈念產生一股後退的念頭。
然而下一秒白摯卻已經開口回答。
“我記得。”
“你的遊戲馬甲叫執念，對吧？”
他的回應，讓沈念的身子頓時僵住，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心跳又一度加快了跳動。
她感覺臉頰有一股灼熱慢慢燃燒到耳邊，隨即淹沒了聽覺，全世界隻剩下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對……是我。”
沈念聽見自己顫抖地回應著。
才剛說完，就見白摯緩緩扯開了一抹淡笑。
溫柔得像。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