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欣悅已經跑開了,除了聽清楚他的名字,後麵的一個字都沒聽清。
見到女孩兒撲到了自己的娘親懷裏,巷口外,小男孩一臉羨慕地看著他們,輕輕嘟囔了一聲:“有娘親,真好。”
……
蘇婉寧終於看到了女兒,瞧著孩子一身灰塵,似乎還受傷了,又心疼又生氣地批評道:“娘親有沒有說過不要亂跑,你瞧,一眨眼的功夫,你就受傷了。下次再亂跑,娘親可就要打屁屁了。”
蘇欣悅瞧著娘親生氣的表情,立馬主動認錯:“娘親,悅悅以後保證再也不亂跑了,娘親我給你吃顆糖,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哪裏來的糖?”蘇婉寧覺得奇怪。
蘇欣悅呼呼手上的傷口,如實說:“是小哥哥給的,我聽到你叫我,沒注意路上的小汽車不小心碰上去了,小哥哥說要帶我去擦藥,娘親叮囑過不要跟著陌生人離開,我沒去,他就給了很多糖果給我,還說吃了糖就不疼了。”
蘇婉寧一聽是汽車,頓時蹙眉:“他們人在哪裏?”
蘇欣悅小手指勾著蘇婉寧的手指,示意她跟著自己往外走:“呀,剛剛還在呢。”
既然人都走了,蘇婉寧便作罷。
她蹲下將孩子護在懷裏,耐心地再三叮囑:“悅悅,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如果你出事,娘親會很傷心的,懂了嗎?”
蘇欣悅點點頭,還做出發誓的動作:“好。”
她給蘇婉寧剝了一顆糖,塞到了蘇婉寧的嘴裏,然後好奇地問:“娘親,甜嗎?”
“甜。”蘇婉寧說著,將她抱了起來,打算回去擦點藥。
蘇欣悅也吃了一顆,然後嘟囔了一聲:“嘉逸哥哥真的沒騙我,吃了糖,真的不疼了。”
孩子吃了糖開心,哪裏還顧得上疼痛。
蘇婉寧失笑:“嘉逸哥哥就是你口中的小哥哥?”
“對呀。”蘇欣悅開心地說,“他叫楚嘉逸。”
“楚嘉逸!”蘇婉寧重複了一次,隨後暗自歎了一口氣,這麼巧,都姓楚,今日傍晚,她要去麵試國文老師,地點就是楚公館。
蘇婉寧和徐媽帶著孩子祭拜完,蘇婉寧換了一身繡有白玉蘭的淡藍色對襟旗袍,隨後又將長發梳並整齊,盤在了腦後。
出門前,蘇婉寧抱著悅悅叮囑:“寶貝,你要聽徐奶奶的話,娘親去找工作,戊時就回來。”
蘇欣悅親在蘇婉寧的臉上:“娘親放心,悅悅乖乖地等你回來。”
蘇婉寧聽後,笑著捏了捏孩子嫩滑的臉蛋兒,然後將孩子放下來。
她到外頭攔了一輛黃包車:“師傅,楚公館。”
“得嘞,您坐穩嘍。”隨聲,師傅拉著黃包車跑起來。
蘇婉寧瞧著沿路變化,城南的的確確和以前大不一樣了,當黃包車路過緊閉大門的蘇宅時,她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
記憶像潮水般湧來,蘇婉寧那雙明眸,早已氤氳,車夫還在往前跑,很快,她就看不見蘇宅了。
到了楚公館,蘇婉寧給了錢,下了車,還沒來得及進,一輛黑色的老爺車停在了她的右前方。
緊接著,從車上下來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男人身姿卓越,冷峻的麵龐棱角分明,桀驁的短發下是一雙銳利深邃如鷹的眸。
若沒猜錯,他就是楚懷言,城南商會的一把手,這個男人讓人津津樂道的不僅僅是他的權勢,大家討論更多的是他的鼻子,傳說,就沒有他楚懷言聞不出、調不出的香。
男人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讓蘇婉寧感到莫名的壓迫感,渾身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