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無情、無盡、無際的大海,此海域位於印度洋南部。
太陽不饒人的遲落早起,侵占去大部分的夜。黑夜仿佛紙浸了油,變成半透明體。直到遠到可望而不可及的東方顯現出一片酡紅,懶洋洋的太陽,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出現在了海平線上。
此時的太陽紅是紅得很,卻沒有光亮。像負著什麼重擔似的,慢慢、一步一步地努力向上麵升起來,到了最後,終於衝破了雲霞,完全跳出了海麵。
陽光下的海麵顯得格外寧靜,毫無波瀾,在這片無邊無際的海洋中,還坐落著一個島嶼。近看這個島嶼還不小,隻是和大海比起來,也可以忽略了。
島嶼上鬱鬱蔥蔥的和原始森林一樣,全是筆直悠長的樹。無孔不入的陽光透過樹梢照射到地麵,也成了星星點點。
隨著由遠及近的“突突突”的聲音,一架武裝直升機靠近了這個島嶼。在空中盤旋了幾分鍾以後,直升機停落在了海邊的沙灘上。
全部武裝的兩男一女跳到地麵,除了背著的長柄衝鋒槍之外,腰間的七點六兒毫米手槍也傲然挺立,威風凜凜。
雖然防彈頭盔的帶子和畫的迷彩遮住了他們大半部分的臉,不過從他們的神色也可以看得出來,這是幾個二十郎當歲的年輕人。
三人呈犄角之勢,筆杆子似的站立著。六隻炯炯有神的眼睛打量著四周,三人的目光一一交會之後,同時點了點頭。
個子最高的那個武裝人員朝著直升機艙門豎起了大拇指,又是兩個人下來了。新下來的兩個人年齡稍大,應該是這幾個年輕人的叔叔輩了。兩人都是寬鬆的戶外套裝,隻是脖子處隱隱乍現的防彈衣表明,這兩個人也能算是半幅武裝了。
高個子武裝人員把背包上懸掛的兩個頭盔取了下來,遞了一個到戴著眼鏡的中年人跟前說道:“胡教授,您還是戴著吧,我們也放心一些。”
“不用。”戴著和啤酒瓶子底部一樣的眼鏡的胡教授推回了帽子,看了看島嶼的山勢,搖了搖頭說道,“這裏空氣稀薄,沼氣濃厚,不會有敵人的。”
“好吧,”高個子武裝人員又把帽子遞到了另一個中年人跟前問道,“那您呢?劉醫生?”
“我也不用。”劉醫生也擺擺手道。“龍三,把帽子放飛機上吧,帶著也是累贅。”
“好吧。”高個子武裝人員,也就是龍三點了點頭,把兩個帽子扔到了飛機上,又看著胡教授問道,“我們現在就進去嗎?”
“不急,我再說說具體任務。”胡教授說著拿出了幾張紙,攤開了給幾人分發了下去之後說道,“這是我們要尋找的目標,天靈草。”
“嗯。”龍三點點頭道。不過,仔細看著紙上打印的圖案,龍三不明白了,這個活像靈芝隻是尖部有一個圓球狀掛件的東西,怎麼是草呢?
三個武裝人員看完了之後,把紙折了起來,揣進了口袋。胡教授也明白,這幾個人雖然是第一次看到天靈草的模樣,不過憑他們的本事,快速記下天靈草的特征,輕而易舉。
“我們走吧。”看三人準備妥當,胡教授說道。
“嗯。龍四,你跟著胡教授。”龍三對著另外一個男性武裝人員說道。
“是!”龍四答道。
“龍五,”龍三又看向唯一的女性武裝人員說道,“你負責照看劉醫生。”
“是!”龍五也是果斷的答道。
盡管兩人答得態度堅決,隻是聲音依然略顯稚氣,沒有胡教授和劉醫生來的沉穩和淡然。
龍三點點頭之後,轉身走向了密林,其餘四人趕緊跟上。本來就很陰森的密林,加上現在的霧氣籠罩,是個拍恐怖片的好地方。
這個沒有人煙的島嶼,根本就沒有路,龍三抽出了軍刀,臨時開辟了一條道路。這裏的樹木為了爭奪陽光,都拚命的拔高。搞得這樹林就像是一頂大帳篷,除了支撐的柱子多了一點之外,還和帳篷不同的是,這裏沒有配備電燈。
天生長不高的雜草就沒樹木那麼好運了,隻能匍匐在地麵,努力擴張著自己的地盤,盡量多得到一點被樹木丟棄的斑駁日光。
龍三砍了一路的草,卻沒幾樣是認識的。這裏的草不但不怕沼氣,還能忍受得不到陽光直射,不可謂生命力不強。
五人一直沿著二三十度的坡度往上爬,爬了半個來小時了,胡教授還沒有喊停的意思。不過以現在的速度,半個小時確實走不了多遠。
胡教授知道,天靈草是極其排斥異己的物種,在它的周圍,一般不會有別的草存活。而這個島嶼,中下部都被亂七八糟的雜草覆蓋,根本沒有天靈草的地盤。隻有中部以上,才有地方任由天靈草鋪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