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放開趙柒就拽著大老爺的衣裳,開始嚎啕大哭。
“大老爺,我家老爺死的早,我就守著兩個孩子過日子,日子緊巴巴的,但是還湊合能過得下去,之後我還做主給柒兒娶了箬兒這麼好的媳婦兒,就準備好好過著日子,可誰知道這日子越發難過了起來,不是什麼吃穿用度讓人不舒服,著實是每天的這些小事情,不讓柒兒吃飯,不讓柒兒進府,讓柒兒一個人去田裏,受到各種各樣的人欺負,還沒有人去幫柒兒,柒兒以前是什麼樣子,您可是知道的,可是柒兒現在就是傻了,他還是趙家的子孫,怎麼就受這麼多苦呢。”
李氏拽著大老爺說了一大堆的話,方箬看著李氏的鬼哭狼嚎,在聽到李氏說著她和趙柒的一些事,心疼不已,看著趙柒還是那樣,也不敢勸李氏,方箬心想,這個家是要我來撐著的,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不管有多難。
“娘,您小心身子,不哭啊,不是還有箬兒嗎,箬兒幫您撐著呢,咱總會好的,你看現在不就比以前好多了嗎,不哭了啊,哭壞身子,不值得。”
方箬上前去順著李氏的背,也小聲啜泣,還要安慰。
任是誰看到這一幕,心裏都會動惻隱之心。
大老爺倒是心煩意亂,知道李氏和方箬說的是事實,而大夫人和二夫人平常說的也是事實,這讓人也難辦了。
“大老爺,他們倆人加一起來說我,我這一個人倒是顯得我不對了,您也能判別出來,我說的對不對,是不是?”
二夫人看到方箬和李氏都哭起來,自己也不甘示弱,用平常的交情,來給大老爺施壓,二夫人說著說著也掉下眼淚來。
這時候的二夫人屋裏,一片哭聲,就剩趙柒傻傻的站在那裏,還有大老爺在那裏用手指按著自己的額頭,聽著這些女人的哭聲,恐怕是個正常人都要瘋了吧。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們都起來,擦擦眼淚,別哭了。”
大老爺沒法,先讓這些女人停下來才是,這讓下人看到,得淪為談資,趙家的臉都要丟光了,誰知平常看著柔柔弱弱的李氏,哭起來精力這麼大。
“大老爺,怎麼能這麼算了,我柒兒身上的傷讓為娘的看起來,疼在骨頭裏啊,你說什麼人能這麼狠心對一個傻子下手,什麼樣的人連趙家都不放在眼裏。”
這大老爺哪裏知道李氏在說什麼,就光看到她在那裏自言自語,什麼也聽不到,大老爺的太陽穴突突的,就像是要跳出來。
別人聽不明白,可方箬在李氏的身邊,李氏說的她都能聽明白,就見李氏繼續說,“我這兒從小命就苦,我真是後悔讓他小時候去外麵習武,否則也不會受到這麼大的罪,當年他被抬回來的時候,我真是怕我兒子醒不過來了,我還以為我又要經曆一次剔骨之痛。”
李氏邊說,邊用自己的拳頭砸著自己的心,方箬見李氏的樣子,趕緊勸道,“娘,沒事啊,沒事了,別哭了,在哭身子壞了,這讓趙柒心裏怎麼想,娘是因為趙柒才這樣的,對不對,娘,不哭啊,不哭啊”
方箬在一旁李氏說著一些陳年舊事,猜到趙柒身上的傷應該就是被抬回來之前弄得,至於為什麼,李氏哭成這樣,都死死的保守著那時候的事,不肯透露一句,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趙柒會被抬回來,為什麼和趙柒從小習武有關,又為什麼趙柒會受到這麼多的傷,到底發生了什麼,最重要的是趙柒怎麼會傻了呢。
在趙家了這麼多天,早就聽到趙家以前的老人說,趙柒的聰明勁兒根本就不比趙笙差多少,而且趙柒還習武,自然是要比這時候的趙笙更優秀一些,隻是,被送出去之後回來就徹底傻了,按照時間推算,趙柒傻了也就是才兩年時間,但是趙家的人似乎什麼也不知道,就隻是說趙柒回來之後性情大變,誰也不認識,三房的人也是好久之後才慢慢承認的。
李氏到底隱藏著什麼,我就說為什麼這李氏給別人的感覺總是柔柔弱弱,但是隨著我的慢慢親近,李氏的柔弱裏明顯隱藏著剛強,而且總有神秘的感覺,看來這和趙柒的傻有關。
李氏也沒有想到,今日自己的表現竟然讓方箬看出了什麼,不過方箬就是疑惑,也什麼都查不到,當年的事早已被人處理的幹幹淨淨,若是想查,連個頭緒都沒有。
二夫人這裏鬧得這麼大,早就驚動了別的房裏的人。
趙月聽聞自家娘屋裏驚天的哭聲,以為娘怎麼了,趕緊跑過來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