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十八歲了,不是沒有戀愛過,不是不了解男人,但她清楚,戀愛與結婚,是兩碼事。
許開明的事務所在廣州,占了一整層樓,各種官司都接,旗下律師數不勝數,乃意學的是為企業或者個人進行財產辯護的專業,說得通俗點,就是為別人爭奪財產與主權的,自然,誰找律師,都是為著這個。
乃意看手表,七點半,可以下班了,其它律師都走得七七八八,隻剩下她一人,大都是長輩,自然要多努力,才趕上他們的腳步。
現在是春天,她取下工作證,甩了甩脖子,拿車鑰匙出了辦公室。
車是許開明給配的,這是她苦學八年得到的報酬,自己的辦公室,自己的車子,一畢業,就都有了,隻能說她幸運,碰上賞識她的伯樂,念法律的那麼多,不見得個個都有她那麼好運。
回到家裏,洗漱完,她抱著電腦坐在床上看明天要見的客戶,屏幕上的男人年輕秀氣,臉孔似某位明星,三十三歲,叫朱俊,是“朱氏皮革”的董事長,年紀輕輕,坐擁上億身價,分店遍布全國,乃至全世界,這是乃意負責的最大的一個客戶,許開明看重她,所以給她機會,她自然知道有人眼紅,可有什麼重要,機會是人給的,運氣卻是靠自己抓的。
自小她便明白一個道理: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得不到的,說明與你無緣。
乃意看了看案綜,有人打著朱氏皮革的名號,做出劣質的皮包,價格卻同真品相等,消費者感覺自己被騙了,現在要將朱氏皮革告上法院。
自然是清者自清,但乃意要做的,是找到證明企業本身清白的證據,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同警察沒啥區別,上次幫一個女客戶打財產爭奪官司,硬是悄悄潛入對方的家裏,找出對方出軌的證據,幫委托人打贏了官司。
而這次,涉及到消費權益,她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別想好好休息了。
第二天,她獨自去見朱俊,她在他的辦公室看到了他。
這是任乃意第一次見朱俊,也是朱俊第一次見任乃意,毫無疑問,他們都被對方吸引了。
辦公室裏就他們兩人,朱俊不是沒見過美女,但還是被肌膚如雪,麵目溫婉的乃意給吸足了眼球,以至於忘記談正事。
乃意穿著正裝,齊肩的短發服帖地垂在臉孔周圍,更襯得她嬌俏可人,白底子,黑外色的職業套裝裹在她身上,修長而白皙的粉頸露在外麵,似一隻優雅的天鵝,乃意未曾學過舞蹈,美貌是母親給的,她覺得自己足夠幸運,美貌與智慧並存。
朱俊不是沒見過美女,凝視著身段似百貨公司女模特一般的乃意,不禁打趣道:“現在的律師要是都這麼美,估計犯罪的人會越來越多!”
乃意也對朱俊很有好感,自然並不全是因為他的長相同社會地位,而是他的修養與談吐,她也笑,露出整齊的牙齒:“朱總真幽默!”
接下來的工作,談得非常順利,非常投機,枯燥的法律術語,經乃意那麼一描述,朱俊也覺得有另外一番味道,俊難靚女,他們彼此吸引,談工作反而成了借口。
朱俊很欣賞乃意,說她年輕有為,乃意更加無地自容,要說年輕有為,自然是朱俊,誰不知道,他年紀輕輕,就擁有如此高的身價,即使是祖上留下來的,也得懂經營,不然金山銀山,也給你敗光。
工作結束,朱俊特意宋乃意到停車場,朱氏的停車場是露天的,太陽那麼耀眼,車身閃閃發光,乃意立在車旁,身段婀娜,巧笑倩兮,朱俊一時看得有點呆了,全然不提工作,笑道:“太陽都不及你耀眼!”
乃意臉一紅,掩嘴偷笑:“我們再聯絡!”
她是歡欣的,朱俊很吸引她,她亦勇敢,不問什麼將來,隻想抓住這種美好的感覺,故此說出再聯絡,其實不必聯絡的,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同朱俊的助理溝通,但現在,工作成為了他們見麵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