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成抓著手機：“你現在在哪裏？”
“我還能在哪裏？當然是店裏，好了，先掛了，自己注意安全！”
來不及回答，電話已經掛斷，喬成怔了怔，癱倒在沙發裏，負罪感在心裏滋長。
而電話的那一頭，方海真正所處的地方，是酒店的房間的床上，身邊依偎著一名麵容姣好，身材火爆的年輕女郎。
他的臉色很難看，但他擁住身邊的女郎，吻了她。
喬成不知道，自己在充滿負罪感的時候，丈夫卻抱著另外的女人入睡，她不過是無數蠢女人中的一個罷了，她到睡過去前，仍在為丈夫找借口：引領上的口紅印，不過是巧合罷了。
第二天，傅雷來接她去醫院探望朱小滿，他在外麵等她，看護也她打開病房的門，柔聲道：“朱先生，有人來探望您！”
看護又轉頭笑道：“小姐，別太久，病人需要休息！”
喬成道謝，看護輕輕掩上門。
喬成心沉了又沉，差點將整個人拉成一具弓，咽了咽口水，半步不敢走動。
朱小滿終於轉渾身，喬成看到他容顏時，沒忍住，掩著臉嗚咽出聲。
朱小滿摸索著起身，他穿著大號病服，瞳孔已經完全不接受聚光，麵色也憔悴了許多，幹癟癟的，人似乎瘦了一半，這還哪像她認識的那個風度翩翩的朱小滿？
朱小滿的警覺心很高，摸索著床沿往門口這邊走，蹙眉道：“你是誰？為何哭？”
喬成淌淚，不出聲。
“你是喬成對不對？”
喬成終於出聲，哽咽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她往前走。
“我聞得出你身上的味道，最要緊，隻有你會為我哭！”
喬成握住他的手：“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來，我們坐下慢慢聊！”
她扶著他在床上坐下：“你怎麼瘦成這樣？”
“我難以接受，經常不吃飯，就成這樣了！”
喬成再也忍不住，把臉伏在他肩膀：“我要來照顧你，朱小滿，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愛的是你，從來都是！”
“不，現在我才不答應，我已經是個廢人！”
“不過是雙目失明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要自暴自棄！”
她緊緊箍著他的手臂：“醫生怎麼說？”
“說是沒可能恢複了，喬成，我跟高興你能來看我！”
“如果不是小雅，你是不是決定瞞我一輩子？”
“這種事，還是不說的好吧，你看這社會，亂得跟什麼似的，四肢健全的夫妻大都同床異夢，我可沒信心，讓你一輩子當我的拐杖！”
“我們不說這些，小滿，我不能呆太久，看護會趕人的，名日我再來看你！”
“喬成，告訴我，你的婚姻是否快樂？”
“不是很好，也不是最壞，別人的婚姻怎麼樣，我的婚姻就怎麼樣！”
“那就是不怎麼好，我當時該阻止你的，盡全力阻止你的，我明知道，那個人並不可靠！”
“不是你的錯，答應我，要好好吃東西，不能再對抗下去了！”
她吻他的額頭 ：“我走了！”
朱小滿拉住她，表情似個孩子：“明天可會來看我？”
“會的，一定會來，我還打算回公司幫助小雅，你放心，我不會讓別人有機會惦記你的江山的…”
“喬成，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永遠知道我最擔心什麼，最想要什麼？”
“所以，你也要養好身體，即使我做你的雙眼，很多事情，也還需要你自己決斷，你要承諾，你會振作，做得到嗎？”
朱小滿淚目：“喬成，你大可不必對我這般好！”
“不，以前可以不理你，但現在可以了，你完全看不到，你要依賴我，往後，你沒辦法，朝三暮四，我可以完全擁有你，再也不用擔心你被別人搶走！”
朱小滿笑：“明明是你吃虧，你卻說得你得了多大的便宜似的，喬成，你真是可愛…”
她輕輕擁著他：“別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我什麼也不懂，還是被你培養出來了，你現在就是那時候的我，我們把當年走的路，再重新走一次，我會陪你一起，記著，你在我眼裏，永遠都是當初那個風度翩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