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內,一道人影站在窗邊,背影挺拔,宛如黑暗之神。
隨著光線閃動,人影的身後,已經跪了另一個人。
“守司,這些年來她可安分?”
“回王爺,據屬下了解,王妃自從醒來之後,就很少踏出過落月樓。“
三年,三年都很少離開那座破院子?
“那今日……”
“屬下確實不知王妃是如何得知王爺今日回府,”守司身著黑衣,腰間的佩劍隱隱閃著寒光。
窗邊的人影轉過身來,一雙眸子在黑暗中耀耀生輝,宛如璀璨的寶石。
“其他可還有疑點?”
“並沒有。”
三年前,慕千疑大婚當夜就被調離皇都,身為他的親信,守司一直按照他的吩咐暗中觀察著自殺後醒來的九王妃。
然那九王妃很是奇怪,醒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院子中,不讓任何人靠近,這一關,差不多也是三年時間。
慕千疑心思縝密,他向來不會親信於人,在未摸清對方的底細之前,是不會讓其留在自己身邊。
他之所以留著白若溪到今日,完全是看在白將軍的麵子上。
如是她再做錯了事,他定不饒她。
正當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不一會兒的功夫,誇張的聲音響了起來。
“王爺,你這個點回府一定還沒有吃晚飯吧,臣妾親自為你下廚,熬了雞湯哦。”
白若溪扯著喉嚨幹叫,手中端著她所謂的雞湯,嘴角揚著狡黠的笑容,朝著慕千疑的房間走去。
這裏是她唯一沒有來過的地方,每次都會有人把守,今日一來,也不能空手而歸!
“王爺……”
“你先下去,有事本王自會吩咐你,”慕千疑麵容俊冷,給人的感覺也十分不友善。
“是!”
隨著一陣風起,屋內已經沒了守司的身影。
“咚咚,咚咚……”
“王爺,臣妾知道你在裏麵,剛才是臣妾的錯,不該撕壞了王爺的衣服,可臣妾也沒想到那衣服的質量這麼差呀,簡直就是欺騙消費者嘛!”
白若溪站在門外,自言自語。
慕千疑看著投在門上的影子,眸中的寒光變得更加鋒利。
白若溪,你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隨著“吱呀”一聲,換了身月白長袍的慕千疑出現在了門口。
與之前相比,此刻的他看起來稍稍暖了點,不至於讓人看了就覺得恐怖。
白若溪嘿嘿一笑,盡是諂媚:“王爺,這是臣妾親自為您熬的雞湯。”
她特地強調了親自二字來表現出自己的真誠。
但這強調聽在慕千疑的耳中,卻像是在邀功一般。
“本王不餓。”
吐出這冰冷的四個字,慕千疑便合上了房門。
白若溪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怎麼能輕易放棄。
於是她長腿一伸,整個身子往前一用力,把自己擠在了門縫當中。
“王爺,臣妾好不容易熬出來的雞湯,就算是你不餓,至少也要嚐那麼一丟丟,也讓臣妾的心裏好受一點。”
白若溪委屈地皺起眉頭,小巧的臉龐上盡是表情。
“本王並未吩咐你做,”慕千疑雙手依舊抵著門,沒有鬆開的意思。
他看著白若溪卡在門縫中那滑稽的模樣,心中的厭惡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