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裏薑絲隨著咕嘟咕嘟的黑紅翻騰著,一縷縷白色的熱氣升騰化成煙霧,籠罩在其中的慕千疑顯得那麼縹緲虛幻。
灶膛裏的火苗得不到新的助力越來越小最後變成星星點點的紅,坐在灶膛前的人完全沒有察覺,依然抱著自己的雙肩蜷縮著。
托婭來回溜達了幾圈都想將蹲在院子裏縮成球的人給拽到屋裏,腳步不停徘徊就是沒有邁出的勇氣。
風如落葉般飄落到托婭的身邊:“你要是沒有把握勸王妃,我建議你叫上溪玉。”
托婭咬了咬牙,順著牆根溜到溪玉的房間,就看到溪玉站在門口急的直搓手。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鼓起勇氣往院裏走去。
“王爺,我給王妃送薑湯。”鬼像影子般出現在灶膛前。
等了會兒,見慕千疑沒有動靜,自行動手拿碗盛好轉身往外走,終沒忍住發出長長的歎息。
他覺得王爺變矯情了,在戰場上殺伐決斷的人被王妃磨成了軟蛋,就王妃那小身板王爺一個手指就能製服。
他就不理解王爺在慫什麼,手段強硬點直接將人辦了不就全都搞定,現在可好一個在院子裏哭,一個在廚房發怔。
真不搞不懂這二人想幹嘛,跨出那一步就那麼難。
“王妃,薑湯。”鬼無聲無息的落到白若溪前。
白若溪抬起哭的淚眼婆娑的臉:“王爺呢?”
鬼用手指了指院外:“廚房,親手煮的。”
白若溪呆愣愣看著院外的方向,托婭和溪玉走到她身邊,二人一人一邊將白若溪攙扶起來。
“王妃,先回屋,喝了薑湯我們請王爺過來。”溪玉輕聲哄著。
白若溪端起碗就著淚水喝完:“鬼,去照顧王爺吧,讓他也喝上一碗。”
借著溪玉托婭的力氣失魂落魄的往裏間走,眼角的淚一點點的往下落。
對不起,慕千疑,請不要怪我自私,我隻是想回家。
在外浪夠了的白狼回到院中,掃視了眾人一圈,歡快的跑到了白若溪的身邊,尾巴微微晃動。
察覺到異樣,白狼蹭了蹭她的腿,白若溪俯身揉了揉白狼的頭輕聲說道。
“白狼,我們回家好不好。”
綠油油的狼眼閃現出驚恐,晃動的尾巴僵住,狼不要回雪山這裏雖然熱點,可是有肉吃,還有那麼多漂亮的母狗,它都還沒有來得及禍禍完。
白狼一點點往後退,退到白若溪伸手夠不到它的地方,白影一閃竄出了落月樓。
還是大黑身邊比較安全,到了馬廄,白狼剛臥到大黑馬身邊,被大黑一腳踹飛,白狼淚流滿麵,它招誰惹誰了。
溪玉和托婭伺候白若溪躺下,見白若溪閉上眼睛便將床幔放好,熄了燈,悄悄掩上了房門。
聽到開門聲,白若溪睜開眼睛苦笑,回家之路渺茫,連白狼都適應了這裏的環境和生活為什麼她就不能接受同慕千疑圓房。
“王爺。”鬼放碗下碗,慕千疑僵硬的轉了轉脖子:“王妃,喝了嗎?”
鬼點點頭,慕千疑起身,剛剛所有的情緒全都收斂的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