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離歌點頭,便隨南承稷一起去找了王啟禮。
王啟禮深諳軍中之道,也懂朝野之爭,與南承稷一番討論,便等待時機替南衛軍平反。
但怎知南朝二皇子一心想要致南衛軍於死地,直接偽造他們通敵叛國的證據,皇上責令屠營,一場大火,三天三夜,整個南衛軍無一生還。
張離歌得知,立馬去了南衛軍軍營,滿眼灰燼,滿地燒焦的枯骨,她頹然地跪坐在地上,心如刀絞,南承稷將她擁入懷中,心疼地不能自已,但卻覺得此情此景,竟是如此熟悉。
他怔怔地看向營中軍魂,突感皇權之可怖,但帝王之後,若無權謀,又如何能在刀槍劍影中生還。
數日後,南承稷不顧眾人反對,將整個南衛軍軍營建成了一座將士陵,一步一步讓王啟禮當上了護國統領,而這條路上鋪滿了鮮血和殺戮。
張離歌察覺到南承稷的變化,她心中恐慌,南承稷若是再這樣下去,與二皇子一黨又有何區別。
她不是沒見過死人成堆,但那隻是在疆場,而京城這座沒有硝煙的沙場卻讓人愈加害怕恐慌。
她深知南承稷若是走錯一步,便是死無全屍!
兩年之後,皇上重病,朝堂之上的爭鬥愈演愈烈。
張離歌終日提心吊膽,她每天看到南承稷滿身疲憊地躺在她身邊,話越來越少。
她突然想要遠離皇權,遠離紛爭,覓一處山清水秀,建一間林中小屋,過一生無憂歲月。
沒多久,冊封太子南承稷,南朝皇宮風雨欲來。
王啟禮這日突然造訪稷王府,卻不是見南承稷,而是找上了張離歌。
“太子妃,臣此次前來,是想您勸一勸太子,他如若手段還是如此毒辣,即使他日奪得了江山,也坐不穩啊!”
張離歌因是女兒身,便對朝中之事知之甚少,她聽王啟禮如此說,疑惑道:“阿稷做了什麼事兒?”
“中書侍郎劉禹,禮部尚書韓守君,戶部尚書劉成被他一刀屠盡,沒留下一個活口,如若不是臣攔下,他怕是要將他們滿門抄斬了!”
“為什麼?”南承稷並非殘暴無度之人,怎會做出這種事兒來,如果不是從王啟禮口中得知,她是決計不相信的。
“太子認為他們是北荒的細作,大發雷霆,臣總覺得太子近日有些不對勁,好像對很多事情未卜先知!”
“這三人真的是北荒細作?”張離歌問道。
王啟禮點頭:“臣覺得自己的護國之位也來得突然,譚宗和吳帥廣皆是南朝大將,豐功偉業數不甚數,但是太子卻不顧群臣,力薦臣任護國一職。”
張離歌細細想來,確實如此,以前南承稷總覺得有人要迫害旭兒,對他的飲食把控得很嚴,張離歌本來以為他小題大做,多此一舉,未想真有人在旭兒的飲食中下毒。
“王護國,你所言之事,我記在心上了,等阿稷回來,我勸勸他。”
“多謝太子妃!”
王啟禮離開後,張離歌帶著南旭華在庭院中蕩秋千,突然南承稷回來,張離歌放下南旭華,走到南承稷身邊,握住他的手道:“阿稷,我有話與你說。”
南承稷無論回府之前有多累,每次看到張離歌便會卸下一身疲倦。
“何事?”
南承稷將張離歌擁入懷中,張離歌鼻尖一酸,紅了眼眶,不管他在世人麵前是如何心狠手辣,但對她,他總是這般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