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裏再次安靜了下來,南韶芊心裏盤算著一切。身後的小翠還是警惕地問道:“公主,她的話可信不。”

“當一個女人滿懷期待,付出真心的時候,再看到對方肆意將那顆心撕碎,踐踏後,這種恨藏在眼睛裏是說不了慌的。”

瑉朗城裏一大早就開始熱鬧了起來,從城門開始,一道寬敞的街道上整齊地掛著大紅喜氣的燈籠,燈籠上貼著大大耀眼的喜字。

不過這陣勢自然不是南韶煜所為,而是柳瑞下的令,讓今日的喜事辦的如此的浩大,聲稱不失了大宛瑉朗兩國的和氣,可是誰又能猜得出他心裏打著什麼算盤。

今日是重要的日子,雖然對柳茹意來說也並非有多重要,不過門外的嘈雜聲讓她起了個大早,可是一如既往地自己床榻旁邊隻有一個蕩蕩的枕頭,卻不見枕頭的主人。

臭南韶煜,娶個大宛公主激動地都睡不著覺了嗎,我好歹也是長公主呢?也沒見你怎麼開心的。真的是。

柳茹意一起來就嘟囔著。下床穿好鞋子,蘭芷急忙進來替她梳妝打扮。

柳茹意向來對梳妝打扮的事情不怎麼感興趣,隻要是蘭芷在身邊都是蘭芷替她梳的頭,化的妝,如果蘭芷不在,她都是直接一支釵子將頭發束起來而已。

隻是與往常不一樣的是,蘭芷今日的梳妝比平時裏費的時間要多的多。

“蘭芷,你今天怎麼這麼慢,這麼久你就隻弄個頭發嗎?”

說著,柳茹意注意到了鏡子裏的自己,頭發梳的有些奇怪,和她平時裏的截然不同,不過,看上去還挺端莊,挺好看的。

“小姐,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頭發自然要梳的其他人羨慕才行”

柳茹意瞥著嘴:“特殊,那也是對南韶煜特殊,我有什麼特殊的,你這看上去就麻煩,你隨便梳一個得了。”

“哎呀,小姐,好了,好了。”

頭發已經盤好,剛剛盤好,柳茹意還在梳妝首飾盒裏挑選著打算戴的珠釵,可是此刻南韶煜卻悄無聲息地進了屋子,手裏端著一個盤子,用紅色的布遮蓋著。來到了柳茹意的身旁,然後將手裏的東西遞給了她。

嗯?什麼東西?

柳茹意將紅布一揭開,突然懵在了原地。

盤子上麵放著的是金色的吊墜珠釵,而下麵是一件紅色的木芙蓉嫁衣。

好漂亮的嫁衣,珠釵也很漂亮。

“嗯?這是?若雪的嫁衣我不是已經給她昨天晚上試過了嗎?這不會吧,人家大宛公主來瑉朗,穿的是他們大宛的嫁衣啊。這?”

蘭芷在一旁忍不住偷偷地笑著,柳茹意看著兩人,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隻是聽南韶煜淡淡地說道:“替王妃將嫁衣穿好,本王先去忙了。”

什麼?嫁衣?替王妃?替我穿?

“好了,小姐,你沒聽錯,王爺最近兩天一直都用忙活著給你做嫁衣的事情,你看這上麵的木芙蓉可都是王爺一個一個親自挑選的,王爺說,之前你是他在太子的時候選秀入的宮,都沒有給你一場漂漂亮亮的婚禮,所以索性今天你們兩個正式的拜堂成親。”

原來他扔下案子一個勁的忙活都是因為自己,這合著自己是在和自己較勁。

大宛公主來瑉朗和親,理應南韶煜親自出城迎接,將花轎接到煜王府。

煜王府上的客人已經熙熙攘攘,南韶梓,南韶芊,柳瑞都已經在煜王府中有一段時間了,而此刻的南韶煜也已經上馬在城門口處等待著送親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