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這句話成功地讓南韶煜放下了心裏剛剛想的一切,然後也同樣放下了手裏的東西。
“哦,陽兒有何事要讓父皇做主啊?”南韶煜不由得打量著旁邊一言不發的柳茹意。
“是這樣的父皇,原本母後今日一早就在督察孩兒的功課,然後孩兒和母後現在有了分岐,是這樣的,今日孩兒和母後討論到治國之道,關於忠臣之錯的辯解。孩兒認為,如果一個大臣一生為瑉朗殫精竭慮,但是偶爾犯了一點小過錯,是不可以饒恕的,因為老師教過孩兒,一錯毀百功。一步錯,步步錯,所以兩者不能相提並論。父皇您說孩兒這樣的說法是否正確。”
南韶煜已經成功地被南陽的問題吸引,從而已經陷入了思考。
見如此,南陽還不忘給柳茹意拋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柳茹意隻能感歎,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沒想到這南陽撒謊的技術居然比自己強這麼多,看來這個小機靈,果然集合了南韶煜的聰明才智,也同樣具備柳茹意自己的小機靈,要知道,自己之前偷偷跑出去去翠鳴樓的時候,可沒少給爹爹撒謊。
這是對於南陽的治國之道的教導,南韶煜自然嚴謹了起來。
“老師說的必然沒錯,一步錯,步步錯,隻是前提是要看這位大臣究竟犯了什麼錯,有些錯也並非能夠毀百功,但是有些錯卻能夠毀了這個大臣一輩子。嗯?你母妃呢?那你們兩個不同意見,她是什麼意見?”
南韶煜再次將焦點放在了她身上。柳茹意吞吞吐吐地剛剛打算開頭,又被南陽這個小機靈給搶先了。
“母後的說法跟您的一模一樣,然後我們兩個各執己見,就來禦書房尋找父皇,讓父皇做個見證,可是父皇,那究竟什麼錯是可以饒恕的,什麼是不可以饒恕的,父皇有朝堂上麵的具體案子能給孩兒看看嗎?”
南韶煜這裏的卷宗都是他親自判的案子。南陽此刻如此好學到也是好事,所以南韶煜也沒有多想。朝著角落堆放的所有卷宗指去:“那就是朝中部分案子的處理,如果你發現其中有朕判的不對的,或者不理解的地方可以來問父皇。”
目標終於達成,南陽興奮地朝著那些卷宗走去。一時間,柳茹意便一個人站在南韶煜的麵前。
“你今日這是怎麼了,一副如此奇怪的表情?”
柳茹意的眼神時不時看向不遠處查看卷宗的南陽,但願他能夠找到關於塗書瑯的那個卷宗。由於心思在南陽那邊,以至於柳茹意都自動忽略了南韶煜的問話。
南韶煜皺了一下眉頭,看著她的眼神時不時朝著南陽那邊看去,便知道這事情果真不簡單。
不過他到要看看這娘兩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父皇,這個卷宗,孩兒有些不懂。他是犯了上麵寫著他是犯了通敵賣國的罪名。可是為何塗大人本人並沒有任何的招供就已經判了他死刑?更何況,塗大人和劉晉嘉這位大宛使者之前就交好,並且這次與劉晉嘉見麵,隻是在兩國交戰前,就是大宛使臣沒有進宮的時候,他們兩個敘敘舊而已,孩兒看上去實在不懂,為何直接判處死刑?明天行刑嗎?”
南韶煜聽到這話,瞬間眼神一變,便知道了今日他們兩個反常的所有行動都是為何。
原來他們兩個一開始打著的就是塗書瑯的這件事情。南韶煜不由得心裏惱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