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禾雖然知道她的母親從來都對他們冷眼相待,但他們好歹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怎麼就能這麼狠心!
“有些人自己已經是個禍害,還成天想著拖累別人,這樣的人如果不領情,還不如自生自滅!”
她含沙射影,每一句話都直直的衝著嚴清雪。
嚴青禾聽了這話,急忙拉住嚴清雪,不停的用手拍著她的後背,怕她被氣出個好歹。可她自己卻是氣的渾身顫抖,臉色發白,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會是一個母親說出來的話。
嚴清雪倔強的站在她的背後,想說什麼卻死死的抿住嘴唇。
嚴母還在喋喋不休,每一句話都好像是一把利劍,直直的逼向心髒。
“媽,我請你不要再說了,清雪她身體不好。”
看到嚴青禾真的滿臉絕望,嚴母這才收起了囂張神態,冷哼一聲。
不再盯著嚴清雪不放,她把目光投射到了嚴青禾的身上:“你成天哭哭啼啼的一副死人臉到底是給誰看的,都嫁人了還成天一個人獨來獨往,說出來也不怕笑掉別人的大牙。”
嚴青禾愣住,她的確是嫁人了,可是被嫁的是怎樣的一個家庭,難道母親不應該更清楚麼?
她眼裏水霧升騰,看著嚴母的影子逐漸模糊起來。都說虎毒還不食子,她的母親簡直比老虎還要可怕。
她壓抑著喉頭的酸楚,梗著脖子詢問嚴母:“媽,我今天被推到這個家庭,難道您不清楚是為了什麼?本來就不幸福的婚姻,為什麼還要強求我?”
嚴母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指著嚴青禾的鼻尖罵道:“別不知好歹了,多少人想要嫁給他還沒機會,你過得不幸福還不是因為沒本事!”
嚴青禾如同被戳了氣的皮球一般,頓時頹然無力。
不懂自己的人,不論是怎麼解釋都沒有用。
她索性低下頭,緊緊拉住清雪的手,自動將嚴母的話給屏蔽在耳後。
嚴母著急,宋家的資產雄厚必然能夠給他們帶來幫助,可是嚴青禾明顯了不跟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用食指用力的戳著嚴青禾的太陽穴,她罵罵咧咧的說道:“別想著陸川那個窮小子了,媽也是為了你好,你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懷上宋垣的孩子。”
落地聲音清脆,“懷上宋垣的孩子”這句話在所有人的耳邊嗡嗡作響,嚴清雪手上的玻璃水瓶啪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她尖叫著吼道:“不行,絕對不可以!”
姐姐已經為了她犧牲了愛情,不能再因為她懷上孩子了。
嚴母瞪了她一眼,示意沒有她說話的份兒,把話語權交給了嚴青禾。
在中間的女人,蒼白的笑了一下,唇角勾勒出來無奈的笑容。
這根本沒有選擇,她隻能答應。
“媽,是不是我必須懷上孩子,您才會維持清雪的治療?”
嚴母微微愣住,眉毛挑起來,得意洋洋的說道:“你可別忘了,嚴清雪的病例單上,簽的可是我的名字!”
她想斷藥隨時可以,嚴清雪還不到十八歲,沒有人會聽她的。
聽到這裏,嚴清雪再也忍不住,咬著牙從牙關發出一句話。
“這病我不治了,隻有嚴薇薇才是你的親生女兒對不對,那我要保護好姐姐,不能因為我讓他……”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嚴青禾給急促的打斷。
“清雪!”
“姐姐!”
嚴清雪更激動,眼看身體已經進入了透支的狀態,嚴青禾見狀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就算犧牲她這個糟糕的人生又怎麼樣呢,反正已經爛透了。隻要能成全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