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嚴青禾在一陣痛意中醒來,渾身的骨頭仿佛都散架了一般,酥麻的感覺讓她咬碎了牙齒。
天已經大亮,陽光通過落地窗灑在她的臉上,奪目的有些睜不開眼睛。
嚴青禾緩緩地坐起來,不知道是什麼動力支撐她坐了起來。
好累啊。
她在心裏默默的喚了一聲,下身的脹痛感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咬牙,說不出來的酸楚。
旁邊的男人睡得很沉,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上,鋒芒畢露的臉龐,終於稍稍顯出來一點點柔和。
他睡的很安靜,陽光打在臉上有淡淡的絨毛,嚴青禾看的竟然看呆了幾分。
宋召,如果你真的像夢裏這樣該有多好,我永遠都不會擔心害怕了。
她端詳著宋召的臉,也不知怎麼想的,鬼使神差一般,竟然想要伸手去觸碰一下宋召的鼻梁。
越來越近,咫尺之距。
卻在那一刻,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尖利刺耳。
嚴青禾從喉嚨裏發出一聲驚叫,呆呆地坐下去,臉色煞白。
多可怕,如果宋召突然醒來看見她這樣,定然是以為自己瘋了。
嚴青禾喘了一口氣,可是宋召依舊沒有醒過來。鈴聲依舊尖銳刺耳。
知道宋召私人電話的人不多,如果她不是嫁給了“宋垣”,她自己也不知道。
會不會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嚴青禾輕輕的戳了一下宋召的背,他猛然睜開雙眼,充滿了警覺。
“手機響了。”
嚴青禾咧了咧嘴唇,幹澀的說完這句話,一邊把手機遞到了宋召的手裏。
男人不耐煩的劃開,一道幹淨陽光的聲音立刻隔著話筒傳了過來,不同於宋召的暗黑係,這聲音清澈明朗。
“宋召,你天天在公司裏悶著幹什麼呢,也不出來跟哥幾個玩玩兒。”
宋召眯著眼睛,一件倦怠,滿滿的不耐煩。
“林乾晟,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嚴青禾在心裏默念著這個名字,這個男人也是躁動一時的人物,人長得帥家世也好,卻偏偏風流成性,居無定所,永遠都找不到他的玫瑰。
林乾晟並不在意宋召的話,自顧自的接著說道。
“不要悶著了,今天下午有一個商業慈善晚會,必須過來。”
“沒空。”
男人的眸子陰冷起來,他的起床氣已經越來越大,林乾晟還在不知好歹死皮賴臉的說著。
“別呀,你可得過來,你的頭號小迷妹到時候也會過來,我們可招架不住。”
男人蹙起來眉頭,隱隱約約的迷茫在裏麵,一張帥的人神共憤的俊臉一覽無餘,嚴青禾默默的看著,在心頭翻江倒海。
原來宋召……也不是隻有一個表情的啊。
“我知道了。”
良久,宋召終於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啪的一聲掐斷了電話,歸於寧靜的房間,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場在兩個人眉目之間相互湧動。
男人清了清嗓子,很突兀的說道:“你跟我去。”
我麼?
嚴青禾驚訝的指了指自己,一瞬間天旋地轉,那種地方最讓人尷尬,還要見到榮錦華。
她下意識的搖頭,目光裏帶著懇求。
可是下一秒嚴青禾就知道,在宋召的世界裏根本就沒有“被拒絕”這三個字。
他冷冷的看著嚴青禾,眼神裏的篤定讓人不容置疑。
嚴青禾知道,這一場晚會,她非去不可了。
“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去?”
她有點不甘心,試探著問了這麼一句,宋召沒有理會,而是穿上了西裝,看著外麵已經大亮的天,默默的收拾好自己。
“下午五點鍾,我會讓人過來接你。”
嚴青禾咬緊嘴唇,目光無神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