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眯起來眸子,眼前的一切都逐漸的模糊起來,他意識漸漸的混沌,工作一整天的壓力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潛意識的記憶。
“快跑,別讓他們抓到咱們了。”
”你要小心一點,這裏有很多危險的。“
那個小時候穿著白裙子的姑娘,又一次的出現在她的記憶裏,宋召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柔和,這是第一次,如此想念一個女人。
這麼久以來動用了所有關係,都想要盡最大努力的去找到這個女孩。
可是偏偏沒有下落,宋召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對她有著那樣的一種執念。
可能是小時候弱小無依,那是自己唯一的救命恩人,好像是一束光,著涼了原本暗淡的歲月?
宋召眼瞼低垂,燈光明晃晃的照射下來,在他俊朗的臉上投射出來一抹陰影,陰影與亮光相互交彙好像是構成了一個複雜的世界。
他腦海裏有著如同大海一般深邃的心事,卻偏偏千萬語,什麼都說不出來。
秦禾,聽宋垣說,打聽到那個女孩兒的名字叫做秦禾。
全世界的秦禾這麼多,即便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
可是為什麼,就再也沒有了下落?宋召的意識飄忽,說不出來的迷茫感,頭痛欲裂,麵前一直有一個倩影晃來晃去。
可是腦海裏,一瞬間回想起來的竟然是嚴青禾的臉龐。
她那種倔強的,永遠帶著一點點淚眼朦朧委屈感的臉龐,臉頰緋紅,隱忍著憤怒的臉龐。
宋召的眸子陡然間睜開,刺眼的燈光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
一定是瘋了,要不然怎麼會想起她。
宋召將自己的思緒給撇了清楚,在任何時候都應該保持冷靜的自己,最近怎麼會這樣容易的就改變情緒?
就在這樣的一片混沌之中,宋召聽見了一道聲音。
回頭看,就看見了嚴青禾,剛剛推門進來,可能是因為嚴青禾這一路走來有太多的匆忙,臉上也有些許的汗水,頭發迷迷糊糊的貼在了臉上,看起來異常的狼狽。
“我回來了。”
她氣喘籲籲的說道,臉上有著迷迷糊糊的汗水,神情帶著幾分惶恐。
剛才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這個男人會因為自己去醫院裏看望清雪因此遷怒於清雪,還好,並沒有想象中那樣恐怖的事情發生。
宋召聽見女人的聲音,輕輕地勾了勾唇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心中不由得升騰起來一種自豪的感覺,嚴青禾這個女人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但還是要臣服於自己。
他唇角勾起來一抹邪魅的笑容,眼神在開合之間展現出來
一種濃濃的得意。
走過去故作輕佻的伸出手,用食指劃過嚴青禾的下巴。
“嚴青禾,你今天在公司裏的時候,不是說要辭職麼?”
轟的一聲,嚴青禾的大腦一片空白,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會有宋召這樣的男人。
這樣的小肚雞腸,這樣的斤斤計較,甚至還是這般難以形容的幼稚。
一股氣湧了上來,嚴青禾咬緊了嘴唇,麵色冰冷的看著宋召。
“宋召,你把我叫過來,就是讓我聽你這樣無聊的問題?”
無聊?
宋召臉色一下子鐵青,剛才那種輕鬆愉悅感在這個時候全然不見,這個女人,真的是瘋了。
但是不管自己怎樣發泄,嚴青禾好像都聽不懂自己的內心。
宋召心中越發的憤怒,但好像是把氣給灑在了棉花上,根本無人回應。
他頓了頓,一邊冷笑著說道“我不覺得我的問題無聊,嚴青禾,既然你這麼認為,那麼你就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吧。“
有意義的事情?嚴青禾麵色一怔,不知道宋召在說什麼。
宋召居高臨下,輕輕的甩了甩手,狀似漫不經意的說道:“整棟別墅一共有四百二十平方米,你要用兩個小時的時間全部打掃幹淨。”
他的話輕飄飄的,好像是彈死一直螞蟻一樣容易。
嚴青禾定定的看著他,在那一瞬間有點迷惑。
這個人前以鐵血手腕標榜的男人,竟然真的是這樣的小心眼?
嚴青禾自己都想不通,為什麼她會這樣的幼稚。
看見她的臉色白了又白,宋召的心裏麵越發的有成就感。這個女人從來都不知道服軟兩個字是怎樣寫的。
"嚴青禾,你不是一直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沒有意義?那麼如今,我就讓你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
嚴青禾勾起唇角,一個大大的弧度洋溢在臉上。
還有什麼不滿足呢?這樣的懲罰和宋召那些身體上的羞辱相比,已經足夠好了。
她溫柔笑道:“你放心,我會打掃幹淨的。”
說完這句話,看著宋召眼睛裏麵一閃而過的訝異,嚴青禾淡定的走出了宋召的視野。
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倒自己,這個世界上不僅僅有宋召這樣獨斷專橫的人,偏偏也有自己這種無論如何都不會服軟的人。
宋召,你知道麼,我這輩子就沒有遇見像你這般無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