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沒有開燈,僅僅是外麵城市中的燈火通明,也足夠與那張圓月爭輝,將所有的光都灑落在了房間裏,不用點燈,照樣能看得清屋內的一切。
“見鬼!”
在點開手機突然收到信息的那一刻,宋召陡然將手裏的手機狠狠的砸到了地上,一瞬間,手機便沒有了亮光。
他若是看不出來才有鬼了,那兩個背影,一個是嚴青禾,另一個可不就是她之前心心念念的陸川?!
額頭上驟然暴起的青筋暗示著宋召現在糟糕到了極點的心情,他伸手就直接將手上的煙頭扔到了暗色的木質地板上,然後用腳狠狠地碾滅了,神情猙獰的樣子,就像是他腳下踩著的,正是那個名叫陸川的男人。
夜,逐漸寂靜下來,宋召沒有回家,一直站在辦公室裏,看著這座城市遠處的燈火忽明忽暗。
隔著百來公裏的直線距離,宋召卻似乎能聽到嚴青禾此刻與陸川說說笑笑的聲音。
他見過曾經的嚴青禾與陸川的合照,那張照片上的她,笑靨如花,閃動著青春的活力,沒有在自己麵前的戰戰兢兢,眼眸之中,沒有那份哀傷和淡淡的失望。
嫉妒就像一株毒草,攀附上他的心,然後將一根一根的毒刺紮在他的心口,疼痛和窒息感迎麵而來,宋召此時的心裏,更多的是恨意。
他俯下身去,將剛才自己摔到地上的手機重新撿了起來,擰著眉,開了機,依舊是能用,並沒有摔壞。
指尖微動,一不小心就點到了自己的相冊。
在那些為數不多的照片裏,就有一張嚴青禾的照片,那是上次她流產之後在醫院,因為經常見不到她,所以他偷偷拍了一張她睡著時候的照片,沒有人知道,他一直都留著。
隻是這個時候,宋召看見這張照片,隻覺得有些心煩意亂,動手就直接將那張礙眼的照片。
但是剛刪完,宋召又有些後悔了,將照片重新從最近刪除裏麵拉了回來。
他翻手不再看自己的相冊,然後再度點開了聯係人,將電話撥給了馬克。
再度接到自家總裁的馬克總是覺得自己的後頸有些涼颼颼的,但依舊是沒有膽子敢不接通宋召的電話,神情略有些為難。
“喂,宋總。”他對著電話說到,隻是那邊依舊是沒有任何聲音。
若不是知道那些鬼片都是假的,這大晚上的,他還真的是要以為自己遇上了午夜凶鈴。
等了約莫五六分鍾,馬克戰戰兢兢的也不敢掛斷電話。
今天晚上的宋召,他總覺得有些詭異,大抵是嚴小姐做了什麼錯事。
雖然他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心底還是暗暗有了一些猜測。
正欲再開口,宋召終於說話了:“你去幫我查一下,這個陸川,為什麼沒有死。”
陸川?
聞,馬克微愣,想了好一會兒,這才想起來是上次宋召叫自己查過的一個人,好像是嚴小姐的前男友?
不是上次查的時候,還確切的說他死了嗎?
因為擔心宋召說自己辦事不力,所以馬克立刻就答應了下來,然後掛斷了電話。
那些人辦事也是不靠譜,都已經死了的人,現在被宋總看見真人了,還好宋總沒有拿自己興師問罪。
心中正慶幸著,宋召再次將電話打給了馬克。
剛點著手機屏幕的馬克突然又看到“宋總”兩個字的來電顯示,心裏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想要把手機丟的遠遠的,但是還是攥住了。
“喂,宋總。”他謙遜的說著,心中卻是直打鼓,就怕宋召現在打過來就是問罪的。
“給我定一張去鄰市的動車票,就現在。”這次他倒是沒有這麼折磨馬克了,而是簡意賅的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到那頭的嘟嘟聲,馬克這才心底鬆了一口氣,讓後忙不迭地就去辦宋召剛剛吩咐的兩件事情。
夜已漸深,已經是晚上十點多的光景,宋召從動車上下來,隻是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已經到了嚴青禾現在所在的城市。
因為隻是鄰市,完全沒有坐飛機的必要,動車更快,更便捷一些。
呼吸著空氣中微微泛著潮濕和人來人往有些渾濁的氣息,宋召打了車就直接往嚴青禾所在的酒店奔去。
而此時的嚴青禾正劇烈地咳嗽著,躺在酒店的床上,臉色有些泛紅,整個人滾燙無比。
“睡了嗎?”
原本被嚴青禾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以為是工作信息的嚴青禾順手就直接將手機拿了過來,但是因為眼前有些發虛,所以拿的不是特別的穩。
她緊鎖著雙眉,好不容易才撐起自己的身子,然後半靠在床頭,再次拿起了自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