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陸川焦灼難安地在房間裏踱步,來回走了幾步,他氣得直接一腳踹在床上。
第二天,陸川來到公司的時候,周身冰冷的氣息讓公司裏的人都忍不住顫抖。
太可怕了。
這副樣子和平時臉上總是帶著笑容的陸川太不一樣了,仿佛是從地獄裏出來的修羅,有種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感覺。
眾人都表示難以適應,紛紛低頭做鵪鶉的樣子,注意力比平時多了幾倍地花在工作上,隻求自己不要被巡視的總裁抓去批評。
陸川的心情也的確是很差,昨晚生出來地念頭讓他幾乎是徹夜難眠,他在擔心宋垣和宋召練手,宋召會反過來對付他。
這種擔憂在他心裏揮之不去,也是他心情糟糕的主因。
該怎麼辦呢……陸川摸著下巴,目光陰鷙地看著桌麵上的文件,他好不容易才擁有今天這一切,怎麼能讓宋召給輕易奪走。
他想了許久,最後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先讓宋垣和宋召內訌。
陸川決定寫一封匿名信告訴宋召,宋垣有多麼處心積慮地想要送他去監獄。
“宋垣,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說罷,陸川打開了電腦。
“宋總。”馬克敲門,得到回應之後,推門而進。
宋召處理文件的空檔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手裏拿著台筆記本,一副欲又止的樣子,看上去分外糾結。
大概是最近和嚴青禾關係緩和,宋召這段時間心情也不錯,見他這麼浪費時間地站在這裏,講究高效率的他破天荒地沒有追究,而是放下了手中的筆,等著馬克往下說。
“是這樣的,我今天早上在處理信件的時候,收到了一封有些特別的匿名信。”馬克解釋道。
他身為宋召的助理,這其中就有每天清點公務郵箱的工作,一般都是他先篩選出來,然後再把重要的發給宋召看。
公務郵箱裏麵的郵件大多是合作要務,而今天裏麵卻有一封匿名信。
得到宋召的準許,馬克上前,把筆記本放到辦公桌上,然後點開匿名信,說明道:“裏麵涉及的東西不知道是否屬實,我就留意了一下,ip地址我讓人去查了,但是沒有查到,礙於裏麵的內容,我覺得我還是拿來給您看一下。”
馬克解釋完畢之後,十分有分寸地退到了一邊。
宋召把視線放在了電腦屏幕上,花了幾分鍾全部看完,臉色波瀾不驚。
他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幾下,然後合上了電腦,對馬克示意道:“我知道了,這封郵件刪了吧,你可以繼續去忙你的事情了。”
等馬克出了辦公室,宋召把頭靠在了椅背上,慢慢地皺起了眉頭。
上次被帶進警察局,被人栽贓陷害一事他也一直在查,雖然還是沒什麼頭緒,但是他心中卻早就有了懷疑對象。
而這其中就包括宋垣。
剛剛的匿名信裏說的頭頭是道,羅列出來的證據也沒有邏輯問題,最關鍵的是,裏麵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一個人——宋垣。
家醜不可外揚,難怪馬克會那麼一驚一乍。
宋召揉著太陽穴,冷哼了一聲,如果真的像匿名信那樣說,宋垣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要把他送進監獄,那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回想起他們倆以前關係好的時候,當初美好的記憶和現在殘酷的現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宋召目光看向窗外,外麵陽光明媚,他的目光卻帶著些蒼涼。
以前宋垣對他做得那些,傷害他甚至連帶傷害嚴青禾的事情,他都念在過去的情分上,選擇不去追究。
而這次,宋召也不打算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他拿起手機,給宋垣撥了個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宋召打了三遍,冰冷的機械聲就重複了三遍。
他十分有耐心地浪費了自己十幾分鍾的時間等著宋垣的回電,但是一個都沒有。
最後,宋召把手機放到一邊,目光若有所思地從窗外收回。
以他對宋垣的了解,這是……心虛了?
與此同時,宋垣的助理把手機放到了他的桌上,對著坐在辦公椅上,閉著眼睛,氣定神閑的宋垣說道:“宋總,宋召沒有再打電話過來了。”
宋垣沒有說話,隻是朝助理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等關門聲響起之後,宋垣才睜開了眼睛,目光一片冰冷。宋召不可能是什麼沒事打電話來給跟他寒暄的人,他會打給自己,也就證明他是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