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裏,女人站在高樓的欄杆上,崩潰瘋狂的喊叫。
她發出尖銳的笑聲,像是困獸的哀嚎。
“殺死我的人!總有一天會有人替我和我的孩子報仇!誰都跑不了!啊哈哈哈哈!”
一陣風過,“砰”,有什麼砸到地麵。
血從女人的頭顱和身體裏蔓延出來.......
徐煙尖叫,渾身大汗的醒過來。
眼前景物晃動。
尖銳的刺痛從某一處散開,要將她整個撕成碎片。
她驚恐看著身上的男人,她看不到他的臉,十指被緊緊扣著,掌心裏有什麼粘著汗水硌著她掌中軟肉。
“你是誰?走開!別碰我!”
男人肆意侵犯著她,手箍在她頸上,掐得徐煙窒息。
他抬起頭來,那張臉,赫然是她丈夫鬱南行。
他在對她笑,陰冷嗜血,可怕如閻羅。
忽然,一陣燒灼感蓋過身體的痛楚.......
徐煙茫然的看著被打翻了的,放在小爐子上暖著的粥,和燙紅了的手。
夢中夢?!
拿了手機,去廚房衝水,徐煙頭痛得厲害,怎麼會做這麼荒誕的夢?
手機裏傳來父親助理帶了哭腔的嗓音:“大小姐你快來!出事了!”
“啪”
手機砸在水池裏,嘩啦啦的流水急喘不止......
北城,徐氏集團的頂樓,風烈烈的吹,底下早就圍滿了人群,有兩個男人站在欄杆邊上,搖搖欲墜。
消防車輛呼嘯著往這兒開過來,保安扯著嗓子喊“往後!往後!”
一個女人從急刹的車上下來,淒厲的喊著,就要往大樓裏衝。
保安立即過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是跳樓者的女兒!讓我進去!”
保安攔著不讓:“我管你誰的家屬,誰的家屬都不能進!”
他剛逞凶完,就看到女人身後跟著的長臉男人。
“阿奇助理?”
阿奇點了點頭。
“那是鬱太太。讓她進去。”
保安忙唯唯諾諾得讓開身,女人早已衝了進去。
北城最閃耀的明珠,徐氏的大小姐,徐煙此時沒有名媛的端莊優雅,頭發散亂,高跟鞋跑斷了一隻,腳踝磨出血來,她顧不上。
她的丈夫,操控股市,買下了徐氏大部分的股票,逼得她的父親站到了高樓之巔。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隻求她父親能等一等她,等她和鬱南行談,讓他放過她的父親!
短短的一段路,她卻覺得無比漫長……
她推開天台的鐵門,蓬頭垢麵的闖進去。
“爸!”
烈烈的風,將她的發吹得亂舞。
看到站在欄杆底下昂藏的身姿,徐煙心顫了幾顫。
“南行?”
男人回過身來,陽台上烈烈的風將他外套下擺吹得亂舞,而他巋然不動,如一座魁偉的山。光與影落在他身上,似神似魔。
徐煙頂樓晦暗的光,她眯了一下眼,還是看不太清楚他英俊的麵龐。
可她知道,他是在看著她的。
徐煙眨了眨眼睛,忍住眼中翻湧的淚,雙手緊握著,她努力讓自己露出一點兒微笑。
“你是來幫我勸爸的是不是?”
她滿心期冀的,露出一點點生的希望來,仰頭去看那高高站在欄杆上方的中年男人:“爸爸。”
咽了口唾沫,她聲音不敢太大,可風又這麼大,她怕爸爸聽不見。
“你看,南行來了!他在這兒!他是您女婿,他不會見死不救的!”
“南行,你快讓爸下來,爸會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