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一時無法理解傅初堯話裏的意思,就像傅初堯無法理解宋瑤安的做法一樣。
要帶陳逢澤離開的事情,從宋瑤安清醒以後就開始計劃了。
但她沒想到,實施起來會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困難。
車旅住宿。
一門之隔的地方,環境髒亂差到極致。
房間內,不過六平米的地方擺了兩張小床,
小電鍋和小電飯煲是他們最近是飲食來源。
陳逢澤在床上熟睡。
先前他在醫院接受治療,情況已經穩定了一些。
宋瑤安輕聲準備著午飯。
空檔之餘,她拉開窗簾,外麵人流湧動,對來往行人做著盤查。
她默默拉上窗簾。
因為傅初堯的查找,導致她和陳逢澤不得不一直宅在狹小的房間裏。
一出去,等待陳逢澤的肯定隻有穿白大褂的醫生了。
女人坐在床頭,愁容滿麵。
“你在煩什麼呢?”
陳逢澤不知什麼時候醒了,來到她身邊問道,“你在想什麼?”
她看向他,到了唇邊的話語,又被咽下。
許久,她才說道,“你現在住的習慣嗎?”
陳逢澤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認真打量起了四周。
末了,他搖頭,“不喜歡。”
這下,她更覺得愧疚了。
原本帶他出來,她以為是對他好。
誰知,卻讓他淪落這種地方。
陳逢澤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笑了笑,“要是你也不想住在這裏,我有辦法,可以繞開外麵那些人,去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
聞言,宋瑤安驚訝地望向他。
原來,他一直知道她在意的事情。
宋瑤安選擇相信陳逢澤。
次日。
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帶路下,她成功跟陳逢澤一起離開了這座城市。
國外的海島,風景優美,空氣清新。
直到宋瑤安走下飛機,都久久沒有回過神。
“我們真的出來了?”
陳逢澤點頭,“真的。”
他自顧自地走向麵前屋子,“這裏風景很好,很適合居住,更適合有寄托的人在這裏度日。”
宋瑤安跟在他身後,一並進了屋。
房門被關上。
下一秒,陳逢澤猛地轉身朝她撲來。
一陣天旋地轉,宋瑤安慣性往後栽去。
她重重落在地板上,後腦勺磕得生疼。
“對不起,瑤安,我必須得這麼做!”
陳逢澤一直在道歉。
後麵的話,宋瑤安已經聽不見了。
熟悉又陌生的場景,讓宋瑤安莫名恐懼。
等她再度睜開眼的時候,自己已經被綁在了凳子上,雙手雙腳皆被束縛,難以移動分毫。
在她麵前,是一張供台,上麵擺放了兩張照片,是陳逢澤的父母。
“傅初堯,我告訴你,現在瑤安在我的手裏,你要是不想她遇到什麼意外,帶著陳家的股份,明天中午一個人來到這裏,不然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威脅的話,她聽了太多次。
宋瑤安掙紮著,想要從座椅上下來,卻發現隻是徒勞。
“瑤安,你不用掙紮了。”
聽到動靜,陳逢澤走近,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我在醫院的時候他們就是這樣綁著我的!”
他狠狠捶著桌麵,玻璃杯應聲碎落在地。
瘋狂的模樣和先前並無不同。
宋瑤安望著他,一時忘了言語。
“逢澤,你不是去接受治療的嗎?”
“我有什麼病,為什麼要接受治療?”
男人麵目猙獰,“宋瑤安,有病的是你和傅初堯!你等著,殺人償命,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他眼裏的凶光,讓她心驚。
陳逢澤惡狠狠道,“看著你麵前的照片,好好懺悔吧!等傅初堯來了,我會讓你看著他是怎麼死在你麵前的!”
門被重重關上。
連同宋瑤安最後的希望,也一並被關上。
他還是想要傅初堯的命。
宋瑤安心知,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
她四處張望,最後將目標放在了供台上燒香用的打火機。
一天很快過去,時間越來越近。
宋瑤安不安地看著在自己麵前來回走動的陳逢澤,“逢澤,為什麼你就不能放下心念的執念?我們在一起生活不是也很開心嗎?”
“宋瑤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會帶我走不就是不想我傷害傅初堯和天天嘛!”
陳逢澤咬牙切齒地瞪著她,“虧我一開始還費心費力地照顧你和天天,你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賤人!”
他的手,死死扣住她肩胛的骨頭,疼得宋瑤安冷汗直落。
“逢澤,我隻是不想讓你永遠都活在過去……”
任憑宋瑤安怎麼解釋,陳逢澤一個字都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