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敲竹杠的故事,前輩哈哈一笑,不僅不認為王曉得罪了山海苑的人,反而誇他交朋友的方式很好,見王曉有些迷惑,他解釋道:“小子,我們昆侖的人,自古以來就以清高的形象出現在世人麵前。畢竟,如果有哪個神仙給人以貪婪的形象,那總是不好的。因此我們同山海苑的關係也就很難有真正的進展,說到底,還是互相看不上對方的行事風格,但有誰也離不開誰。世上這麼多人,每天這麼多事,昆侖也好,紫金山也罷,總不能連看個風水,守個靈都親自派人打理,這時就用到了山海苑。而山海苑人手眾多,但真正的得道之人卻寥寥可數,因此在遇到真正難關的時候,往往需要昆侖或是紫金山施以援手。我們的關係也就在這個層麵上,兩千年來都是如此。不過,你倒是讓我看到了拉近關係的希望。”
王曉傻傻的聽著石前輩的話,他還是不明白希望在哪裏。石前輩見他那副傻樣,又是一陣大笑,直笑的王曉無地自容,好生尷尬。於是他隻得打斷石前輩的笑聲,說道:“前輩您先告訴怎麼回事再笑好不好,這樣讓我很困惑啊!”
聽他說困惑兩個字,石洞中又是一陣晃動,石前輩他笑的更厲害了。唉,王曉歎了口氣,心想這人還是要多出去走走,不然像前輩這個樣子,困在這裏也不知道多久了,隨便點什麼都能笑成這樣,真是,唉…
他抬起頭,恭敬了行了一禮,“那前輩您先笑著吧,晚輩還是事要忙,就不陪您笑了,先行告退。”
說完抬腿就往外走,但還沒走出兩步,就聽到石前輩焦急的聲音傳來,“別,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你這小子,心急什麼!”
王曉心裏暗自偷笑,“以後您再笑話我,我就來這招,看您還笑不笑了。”嘴上卻說:“不是晚輩心急,而是前輩你也沒個前輩的樣子,隻顧著笑話我,那我還留在這裏做什麼?”
見王曉有些不高興了,石前輩終於收起了笑意,向他解釋了剛才的話:“那好,老夫不笑你就是了。剛剛老夫所說的,從你身上看到了希望,這絕非戲言。你要知道,你是我昆侖有史以來,第一個向山海苑敲竹杠的弟子!不不,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我現在倒是覺得,如果曆代的昆侖掌門都能像你一樣,放下麵子,去跟山海苑的人討價還價,那我們之間的關係或許會更密切也不一定。”
見王曉仍舊一頭霧水,石前輩很耐心的繼續解釋道:“你想啊,同政客們窩裏鬥不同,商人是最講究互惠互利的,有錢大家賺一向是他們的口號,如果世界上隻剩一家商鋪,那還做什麼買賣!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我才說,你今天的敲竹杠,不僅不會得罪這群骨子裏流著商人血液的異能者,反而會使他們認為,你和他們其實是一路人。換句話說,你或許會給他們留下貪財的印象,但同其他不貪財的昆侖成員相比,他們若是今後必須找個人打交道,那你一定是第一人選。從這個意義上講,小子,你結識了很重要的朋友啊,恭喜恭喜!”
見石前輩再次像個孩子似的笑了起來,王曉沒好氣的打斷他,說道:“恭喜什麼啊,前輩您難道忘了嗎?不論現在怎麼樣,最後能參加新人賽的隻有七個人,所以山海苑必然要有人被淘汰,到時候他們還會當我是朋友嗎?”
石前輩止住了笑,反問了王曉一句:“你以為呢?無論是紫金山還是山海苑,都不會以為自己派來的人全都能參加新人賽,但他們還是派了那麼多人來,你以為這是為何?還是那句話,跟商人打交道,你隻要能讓他們賺的比賠的多,讓他們有利可圖,這就夠了。而你自然是他們的朋友,賺多賺少,那不是你該替他們考慮的事,而要看他們自己的本事。放心吧,小子,這點上他們比你明白的,你還是太嫩了。”
聽石前輩說自己太嫩了,王曉並沒有一絲不悅,事實就是如此,他的確有很多需要學習的,認識到不足才能有所提高。盲目的自欺欺人說自己完美而無敵,那除了滑天下之大稽不會有其他下場。那種傻事他是不會做的。
向前輩表達了感謝,然後王曉又問他對於蓬萊島該如何,結果石前輩的話再次讓王曉大吃一驚,他說:“我不知道。海外蓬萊的複雜遠遠超過你的想象,即便是老夫也搞不清楚他們現在到底想幹嘛,有的時候,他們真的如同自己所說的那樣,同祖國人民齊心協力,也為國家做出了很大的貢獻,這點古往今來都有過明確的記載。但也有的時候,他們的立場模糊不清,行事風格更是捉摸不定,他們到底是忠心可鑒還是扮演著雙料間諜,這個老夫也說不好,總之你要小心,有什麼事不要自己拿主意,要多和同伴溝通,這點老夫也幫不上你什麼。不想誤導你,因此還要靠你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王曉很高興,石前輩能這麼說,不僅讓他看到了一個睿智的長者,而且還讓他感到了一個寬廣的胸襟。他沒有說“老夫覺得如何,你要如何如何”,而是讓王曉了解了情況,然後讓他自己做出判斷,這無疑是偉大的人物偉大的行為。
王曉很慶幸自己能遇到這位石前輩,在他心裏,石前輩的地位甚至隱隱超過了北鬥的爺爺奶奶們,逼近了雲先生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