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這院裏的所有人的全都控製,一個也不能落下,查,一查到底,這還了得,在自己家裏都有人下毒害人。”
顧紅英是真的很憤怒,顧知遠好歹也是三榜進士,怎麼治家的?一連幾天都出事,讓別人看笑話,還有盧氏,她不是範陽盧氏的人麼?盛世名族出身,怎麼理家主事的?
顧明秀看著那株蘭花發呆,突然就很同情它,明明長得生機盎然,無端遭受無妄之災,它是替她送的命。
“吃下去。”一隻白淨的手伸過來,帶著命令的語氣。
顧明秀抬眸,觸到黑紗裏一雙明銳的眼睛。
他好像又救了她一次。
“吃下去。”她傻子一樣看著他發呆,他的聲音軟和了些,像在勸誘不肯吃飯的小孩兒。
顧明秀正要伸手,他捏住藥丸往她嘴裏一塞。
顧明秀瞪大眼睛吞下藥丸,而他的手很快撤了回去,臉微側開,輕咳了一聲。
他在……害羞嗎?
顧紅英大發雷霆,很快驚動了顧知遠和盧氏,二人急急趕過來,當看清那株被藥毒死的蘭花時,盧氏傻了眼:“哪個挨千刀的這麼狠毒,阿秀受的苦還不夠麼?”
顧知遠也很震怒:“此事必須查清,既然在綠竹院裏出的事,這裏的人就脫不得幹係,先每人責打二十板子再說。”
“不可以!”顧明秀大聲道。
“明秀……”盧氏皺眉道。
“我屋裏的人都是信得過的,要查,隻查廚房裏和打雜的幾個,誰也不許動荊娘阿芙幾個。”顧明秀道。
“藥是荊娘親手熬的,她第一個就脫不得幹係,你還護著她。”盧氏道。
荊娘幾個是盧氏的陪房,按理盧氏應該很信任她們才對。
荊娘哭道:“奴婢確實有錯,是奴婢辦事不力,差點害了主子,奴婢甘願認罰。
顧知遠道:“將人都拖出去,打完後再問。”
顧明秀攔住道:“不可以,我屋裏的人,我來處置!”
“明秀,你這是目無尊長!”顧明秀一再當著客人麵忤逆自己,讓顧知遠很沒麵子,沉聲道。
“這便是目無尊長了麼?那就目無尊長吧。”那人原本正在調製藥膏,聞言道。
顧知遠進來時,已然瞧見他,因著顧紅英早已介紹,便沒當回事,聞言惱道:“你又是何人?雖是名醫,但這是我顧家家事,閣下怕是無權過問吧。”
那人也不惱,轉頭問顧明秀:“你許諾過的事,現在可以兌現了。”
顧明秀怔住:“什麼……”
“又想耍賴?”
“沒有。”顧明秀反應過來:“小女說過……”
“那好,嫁給我。”他的聲音無比冷靜又篤定,仿佛這是件早就約定好的事。
“什……什麼?”顧明秀想像過許多他讓她報恩的方式,除了這個。
“還是要耍賴?”他似乎很不高興,語氣有點生硬。
“你在胡說什麼?我顧知遠的嫡女怎麼可能隨便嫁個江湖郎中,你是誰啊?要娶我女兒可問過我?”顧知遠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