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了,我沒打算閱卷。”沈逸夏道:“不過你哥哥的卷子我看過了,很不錯,估計名次會很好。”
顧明秀大喜:“真的嗎?太好了。”總算有件能讓人開心的事。
“走吧。”沈逸夏拉著她的手道。
京城的民風可不比湖州,未成親便手牽手,會惹來誹議的。
顧明秀掙紮著。
“你是嫌疑人,母親可是擔保人,我得抓著你不讓你有機會逃跑。”他說得理直氣壯。
顧明秀又惱又羞,他的手還是鐵一般寒涼,躺在他手心的小手清涼得很,有點舍不得掙脫了。
一出清雲閣,這一對人便吸引了許多目光,一路人仆從向沈逸夏請安行禮,目光中有探詢有質疑也有不屑,更多的是避而遠之,不敢靠近。
“我們這是去哪兒?不知會派哪個官員來查案?”顧明秀看著前去的方向,有點不知所以。
“我不是官員麼?也是,老舅確實一直沒有給我個正式官職,明兒進宮後這事得提一提了。”沈逸夏道。
顧明秀笑道:“就算你是官員也不行啊,你得避嫌。”
“為何?”
“你是我的未婚夫啊?哪有未婚夫主審未婚妻案的?”顧明秀道。
沈逸夏恍然:“是哦,差點忘了,不過你若真是殺人犯,我豈不要被連坐?所以啊,為了自救,我得努力證明你的清白,合理合規。”
哪裏會連坐給未婚夫的,大梁朝可沒這條律法,不過某人非要這樣說,顧明秀也沒辦法,他臉皮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許氏似乎早就知道福康這邊會派人來過詢問,所以早早稱了病。
隻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來的是沈逸夏,那就更不肯見客了。
沈逸夏對前來回話的丫環道:“告訴四姨娘,若她現在不見我,以後也別想再見我,老五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可不會再管。”
許氏正張著耳朵偷聽了,聞言臉色大變,急得在屋裏打轉轉。
丫環進來回稟,她揮手道:“五少爺如何了?他隻是睡著了吧。”
丫環道:“看著是睡了的樣子,可這一覺睡得也太久了點,還沒有要醒來的跡像。”
許氏忙又跑進裏屋,見兒子當真還睡得很香,心放下去了一半:“你去請世子爺進來,就說我身子不適,請他把脈。”
說完她匆匆趕到外室,躺在軟榻上。
沈逸夏帶著顧明秀一道進來。
“姨娘是心髒不好,還是肝髒不好?”他站在軟榻前並未替許氏把脈,隻是淡淡地問。
這不是在罵她壞了心肝麼?
許氏臉一白,幹笑道:“我就是心窩疼,許是這兩日貪嘴多吃了幾塊冰鎮西瓜,涼了胃。”
她嬌嬌弱弱,細聲細氣,說話時,一雙水漾大眼婉轉留連,這模樣,神似齊氏。
顧明秀頂頂討厭這種味道的女人,天生就是勾引男人魂魄的。
“四夫人可知今日若非我出手,五公子就被人滅口了。”
許氏斜了她一眼:“顧小姐為了自證清白,一定要這般聳人聽聞麼?好端端的,阿明為何會被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