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是軍中人,雖說事情發生在府裏,但沈家的男人犯了錯皆用軍法處置。”沈逸夏道。
“按軍法?不必了吧,阿夏,阿秋畢竟是你弟弟。”齊老太君道。
“老太君放心,要不了命,我不過想讓他長點記性,記住他是我弟弟,我也是他哥哥。”沈逸夏道。
顧明秀正奇怪家法第十三條是什麼時,手中多了一本沈氏家法,她立即翻到第十三條:樊籠七日!
樊籠是什麼?是把謝氏關在籠子裏嗎?
這對她來說,羞辱多過體罰吧。
顧明秀合上家法,沒說什麼。
“仔細讀,全都記下來,以免以後犯了家規。”福康小聲道。
顧明秀忙打開家法細看。
不得不說,沈家的家法很嚴,條文也很細致,尤其是對相互攻訐陷害,手足相殘什麼的更是嚴厲得很。
沈府青雲閣園子裏,沈逸秋光著上身躺在長凳上,兩名家院高舉著板子一下又一下重重擊落,他悶哼著,疼痛讓額頭布滿豆大的汗珠。
謝氏和萬氏在一旁看著,這是英國公府對王家的交待。
沈四明隻敢遠遠看著,謝氏牽著他的手,看得心驚膽顫:“阿四,以後和你二哥走近些,莫要再對顧小姐無禮。”
沈四明不情不願道:“曉得了,你真囉嗦。”
許氏卻笑了起來:“真好,今兒過後,至少沈逸秋不敢對你輕舉妄動了,你不知道,娘最近提心吊擔的,就怕你出事,做夢都會嚇醒,還好,有驚無險。”
沈四明乖巧地依在許氏懷裏:“娘,您別害怕,一切有我呢,等我長大一定保護你,誰也敢欺負你。”
那邊行刑還在繼續,謝夫人很不甘:“怎麼隻有三十軍棍,我女兒的命,隻值三十軍棍麼?”
“你還想怎樣?我隻是與她有私情,殺她的不是我。”沈逸秋背上皮開肉綻,偏有不知死活的說罰得太輕不解恨,怒道。
“不是你?那也是你指使的。”謝夫人怒道。
“反正我沒殺她,凶手是誰,問問你身邊的這個人。”沈逸秋道。
他這是典型的我挨打,你也別想好過的心理。
“真的是你?”謝夫人的眼睛能噴出火來,充滿殺氣。
萬夫人震驚不已,沒想到沈逸秋如此下作,麵對謝夫人的怒火心生恐懼,連退數步:“不……我……我沒有,我不是存心的,殺人的是個男人,顧小姐說,是男人殺了她……”
“男人?一個矮壯的男人是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茶鋪裏管事中就有個矮壯的,你把他叫來。”謝夫人道。
萬夫人臉色刷白:“你說什麼啊,我聽不懂。”說著轉身就走。
謝夫人不顧體麵衝過去揪住她的頭發:“跑什麼,話還沒說完呢,交出真凶。”
萬夫人低頭掙紮,二人竟在英國公大廳扭打起來。
“住手,成何體統。”齊老太君喝道。
謝夫人和萬夫人這才停手。
福康道:“你們兩個這樣鬧得很好看嗎?讓禦使言官知曉了定會彈駭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