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他大喇喇躺在皇帝平素休息的地方,皇帝也不覺得愈矩,而是親切,這孩子自小就跟自己親,英國公常年在外守邊,阿夏大多的時間都在宮裏,與太子靜王幾個一同長大,太子與靜王都有幾分畏懼自己,在自己顯得拘謹小心,阿夏沒有襲位的煩惱,倒是更自在,更真實,與自己也更親近。
“老舅。”沈逸夏懶懶地回眸,目光凝在皇帝臉上,露出一絲失望與心痛。
他帶著濃濃的鼻間,嗓子有些粗啞,卻又有一絲久違的隨意。
“可飽了?隻喝了碗粥?”皇帝在聞軟榻了近的官帽椅上坐下,問道。
“老舅,你真的不相信我娘麼?”沈逸夏悵然地問。
皇帝別開眼,看向窗外,窗外有株玉蘭,幾十年的老樹,樹冠極高,頂上開的玉蘭花朵朵向上,高貴出塵。
“阿夏,你要明白,朕是皇帝,有時也會身不由已,你娘她……太膽大包天了。”皇帝似圖解釋,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
“老舅,你知道阿秀是被誰下的毒麼?臣都二十好幾了,好不容易娶了個妻子,不求老舅您多疼您的外甥媳婦……”音量越來越低,明明語氣就是輕飄飄的象是在吹著一片片羽毛,卻重重地落在皇帝的心上。
“誰說朕不疼她了?朕下令圍府,可從沒下旨處置她。”皇帝幹巴巴地辯解。
沈逸夏默然,似乎不知該如何繼續這個話題。
“阿夏,難得去趟北楚,你的蠱毒……”皇帝便扯開話題。
“老舅,您下道旨吧。”沈逸夏卻並不上道,垂眸低低道。
“下什麼旨?”皇帝有種不好的預感。
“許我三天時間可便宜行事。”沈逸夏道。
“便宜行事?那隻在大臣或將領出遠差才有的,你莫非又要去哪兒?”皇帝皺眉道。
“哪兒也不去,就在京城,老舅,我窩了一肚子火,得出咯,不然會爆掉。”沈逸夏道。
“阿夏,朕知道你這次受了不少委屈,可是……便宜行事四字可深可淺,你若隻為一已之私,朕很難向臣工們交待.”明知某個看似溫和無害的少年自小就是有仇必報,又極記仇的一個,皇帝還在負隅頑抗,似圖讓他改變主意。
沈逸夏起身抻了抻長袍上的折皺,向皇帝一禮:“臣告退。”
皇帝濃眉一皺,這小子從小就乖得很,小的時候就叫自己小舅舅,後來他長大些,就叫他自己舅,與太子自小就不對付,常常打架,打完架後兩小隻都會跑來告狀,不管孰對孰錯,最後兩小隻都不會認錯。皇帝便讓兩個抱一下,這樣可以增進表兄弟之間的感情。
阿夏不喜歡太子,所以不肯與太子擁抱,太子往往會一把抱住他,阿夏極不爽,這個時候就會自稱‘臣’,也不叫自己老舅。
就如現在!
“阿夏……”他大喇喇躺在皇帝平素休息的地方,皇帝也不覺得愈矩,而是親切,這孩子自小就跟自己親,英國公常年在外守邊,阿夏大多的時間都在宮裏,與太子靜王幾個一同長大,太子與靜王都有幾分畏懼自己,在自己顯得拘謹小心,阿夏沒有襲位的煩惱,倒是更自在,更真實,與自己也更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