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天的行程,他們足足走了五天。
翼州當地官員,有名望的家族及富戶商賈許多候在城南門口迎接。
沈逸夏沒騎馬,坐在馬車裏,等到了府衙重地,他才下馬車,然後伸手去扶顧明秀。
官員極商賈們都瞪大眼睛以不可思議地眼光看著她將顧明秀扶下馬車,仍牽著她的手不放。
顧明秀掃了一眼兩邊站著的人,一眼就認出樊家人,那是樊家老三,是個庶出,隻是代表樊家露個麵,寒喧了兩句,很快就告辭要離去。
翼南府衙唐大人笑著迎上來:“下官這廂有禮,世子安好。”
沈逸夏指了指身後。
站著的正是無精打采的清河郡主。
“郡主怎麼也來了?”唐大人第一反應便是不由自主地嘟嚷了一句。
“本郡主也想為皇上分憂,為翼州百姓做點事情,不可以嗎?”清河這兩天有點暈車,脾氣不好。
“郡主風光霽月,為民著想,下官敬佩,敬佩。”唐大人抹了把汗道。
顧明秀這幾天也不知為何,懶洋洋的提不起勁,她又不愛與人寒宣,倚在沈逸夏身側沒怎麼說話。
官員知她是世子妃,不敢多瞧,翼州通判吳大人在前頭引路,大家一道往住所去,官府安排的住所在城東,是座三進的宅子,沈逸夏也不反應,帶著清河幾個一路往城東去。
一路上,有不少災民拎著包袱端著破碗在沿街乞討,一個個麵色如菜,骨瘦如柴,顧明秀看著難受,就想施舍,卻被沈逸夏攔住。
顧明秀不解:“為什麼?”
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譏渴地望著她手中的點心,兩眼放光,隻差沒有撲上來了,那可憐又餓急了的樣子,讓她想起彥修。
“人太多,隻要你給一個,就會有一大堆人圍上來,很危險。”沈逸夏道。
清河也很同情災民,不以為然道:“能有多危險?頂多咱們多給點吃食和銀兩便是。”
說完,不等沈逸夏回府,就扔了一塊餅幹出去。
一塊餅幹,立即有一群餓急了的孩子鋒擁上前哄搶,清河瞪大眼睛,滿是驚詫,將手中的一包點心都扔了出去。
場麵頓時混亂起來,為搶到一口吃食,孩子們推搡,撕扯,互相毆打,甚至有的揪著另一個孩子的頭發往地上撞。
“別搶,別搶啊……”清河嚇壞了,一包餅幹搶完,有人不顧兵士的阻攔又往清河身邊衝:“小姐,行行好,行行好,給點兒吧。”
他們有的頭上還流著血,臉上有青於,滿臉稚嫩,兩眼卻冒著凶光。
清河不由自主往後退,一襲青衣很自然地擋在她前麵,她的臉被修長的背影遮住,淡淡的墨香遊走於鼻間,清河頓時心安不和,縮回去與顧明秀站在一起。
沈逸夏白她一眼,牽著顧明秀繼續往前走。
清河很委屈:“我又不知道會是這樣,阿秀方才不也說要施舍的麼?”
“我家阿秀聽話,不會擅自作主。”沈逸夏道。
兩三天的行程,他們足足走了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