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否認對顧明秀的感情，讓她震驚的是，他對顧明秀的感情裏，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悲傷與愧疚，象是經曆過一個世紀的蒼桑一樣。
“你覺得，跟我成親，就是往前看，是新生活的開始嗎？”黃姑娘問。
“我不知道，家裏逼著要給我訂親，可除了姑娘你，我不知道還想跟誰一起生活，我隻想娶你，所以，你若答應，我便回去讓父母備好三媒六禮，你若不答應……”
“我若不答應，你會如何？”
“明天再來求婚。”他老實地回道，似乎除了這件事，他沒有再感興趣的事情。
“你覺得我會答應？”黃姑娘又問。
葉康成怔了怔，然後很肯定而又自信地點頭：“嗯，因為人喜歡我，還有，你跟我一樣，並不想與別的人生活。”
黃姑娘笑了：“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葉康成道：“好，不納妾，不收通房，以後，我葉康成，隻有黃姑娘你一個女人，再無其他人。”
“那回去準備三媒六禮吧。”黃姑娘道。
葉康成釋然一笑，仿若冰天雪地裏，突然綻放的梅花，清美而高潔，陽光射進陰霾的空氣中，心都跟著亮了。
黃姑娘也笑了，她喜歡他的笑容，終於又看到他笑了，燦若星空的笑容，從小就喜歡。
回到府裏，葉康成去見了安氏，拿出一隻手繩，女孩子戴的，上麵有細細的白色的珍珠，還不是新的，是戴過的。
安氏一臉詫異：“這……誰的？”
“黃丞相孫女的，您可以請媒人，備好三媒六禮去提親，若丞相大人不同意，那就把這個手繩拿出來。”葉康成道。
“你的意思是，黃姑娘答應了？”安氏不相信，黃大家的條件太好了，去黃家提親的人絡繹不絕，以前葉康成還是世子，又有一副好樣貌，著實可能成功，可現在……
兒子篤定的樣子又讓她不得不相信，畢竟人家連定情信物都拿來了。
從安氏屋裏出來，葉康成去見了葉槿梅。
那日在胭脂鋪裏，葉槿梅流產，是他扶回去的，但葉槿梅並沒住回東宮，而是被安排在太子別苑裏，說是別苑，其實隻是個兩進的小宅院，服侍的人也隻有一個太監一個宮女和一個老媽子。
簡陋得很，一應用具都是舊的，而且，屋裏燒的是煙炭，連銀霜炭都沒有。
見他來，葉槿梅眼中有驚訝，更多的是戒備。
葉康成什麼也沒說，隻放下五百兩銀子的銀票就走了。
“大哥……”葉槿梅在他身後顫聲喚道。
葉康成頭也沒回，向後擺擺手道：“好生養著，身子是你自己的，命也是你自己的，健康沒了，痛苦的是你自己，命沒了，什麼都沒了，你所求所盼都會成空，阿梅，你該為自己而活了。”
他並沒有否認對顧明秀的感情，讓她震驚的是，他對顧明秀的感情裏，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悲傷與愧疚，象是經曆過一個世紀的蒼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