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秀一下子明白,這些是哪裏人。
雙方僵持了一陣,黑衣人也怕事情鬧大,想速戰速決,但王家似乎也早有準備,來的人並不象是普通的家丁,一個個身手也很不錯,又勢在必得,所以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有結果。
似乎知道這樣不能長久,永安門又開了,這會不僅僅拖了個宮人出來,還有位年輕大的白麵老太監。
顧明秀曾聽夏紫鳶說過,那個暗中與她聯係並不斷給她消息和人的,就是位年老的太監。
而這位,她沒見過,不知是哪個宮裏的。
那老太監一見這情形,臉色一沉,對那王家官家道:“做什麼?這幾個罪奴你們還來搶?”
聽那管家道:“其他人我們不管,畫眉是我王家人,理應歸我王家接走,這些人來曆不明,汪公公,莫非你認得?”
原來他姓汪。
顧明秀問:“不知是哪個宮裏的?”
“宮裏掌刑獄的,手斷狠毒刁鑽,聽說落到他手裏的人,沒有人能熬得住的,他想要什麼消息,都能從犯人嘴裏得到。”
“那他效忠誰?”顧明秀問。
“不知道,這個人不歸哪個宮裏管,應該是效忠皇上吧。”清河道:“你別看他隻是個太監,手段厲害著呢,宮裏好些主子都懼他三分。”
王家人與汪公公還在爭執,那些搶人的黑衣人卻似乎很給汪公公麵子,沒再搶人,倒是停在一旁等著。
王家人心裏也明白,這些人可能屬於哪位貴主子。
“你說得也有道理,畫眉的身契還在你王家,就是你王家人,既是如此,你便把人接走吧,別在永安宮門前打打殺殺的,皇上曉得了會治罪的。”一邊說一邊低頭探了探畫眉的額:“咱家知道她是太子妃跟前是得力的,讓下麵的孩兒們沒下死手,還好,沒發燒,扶回去吧,請個好大夫給她瞧瞧。”
一邊說一邊歎氣,晃悠悠進了永安門。
那幾個黑衣人把第二個扔出來的宮人給拖走了,王家隻要得了一個畫眉,比任何人都重要,所以也不再跟那些人爭,由那些人搶人。
兩名家仆扶著畫眉往馬車上去,突然,畫眉哇地吐了一大口血,王家人以為是受刑太重,有內傷,忙將人往車上扶,哪知畫眉手腳皆軟,簡直掛在兩個攙扶人的身上,剛才從地上扶到馬車邊時,她的腳還是有力的,能自己走,隻是因受傷而顯得虛弱,現在卻象是得了軟骨病,二十杖不至於有這麼重的內傷啊。
顧明秀腦中電光火石一現,記起前世安氏某次從宮裏回來後,也曾大口吐血,四腳發軟無力,自此臥床不起,沒多久便撒手人寰……
“等等……”顧明秀就要跳下馬車,卻被清河死死拽住:“不能去。”
顧明秀道:“有問題,有人在畫眉身上動了手腳。”
“那又如何?你不能去,王家人恨死我了,若不是你我拆穿太子妃假孕的把戲,太子妃就不會死。”
顧明秀一下子明白,這些是哪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