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夏道:“為什麼?師父他為什麼?”
如果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身體裏的蠱是何人下的,沈逸夏就是傻子。
“為什麼?去問你母親,問尊敬的福康長公主。”秦嬤嬤大聲吼道。
她情緒失控,望著沈逸夏的目光充滿憤怒與怨恨,沈逸夏道:“且不說我母親是否做過對不住你和師父的事,那阿秀呢?她做錯了什麼?她還懷著身孕!”
“她沒做錯?若不是她,阿鳶怎會慘死?”秦嬤嬤怒道。
“阿鳶是自尋死路,咎由自取,怎麼能怨阿秀?也是,有你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母親,難怪阿鳶會短命。”沈逸夏道。
“你……”秦嬤嬤瘋了一樣衝向沈逸夏,手中一把銀針漫天激射,瞬間將他籠罩其中,楊都統臉都白了,他武功雖強,但事發突然,漫天的飛針就算用掌風,也很難悉數蕩開,針頭上無毒還好,若是淬毒……
沈逸夏單薄文弱,如何躲得過?
心急如焚間,抬掌摧力。
眼前突然一片刺眼的耀白,如拱起的一把巨型傘將所有的飛針全都擋住,根根彈射回去。
楊都統驟然躍開,免遭魚池之殃,定神時,隻聽秦嬤嬤悶哼一聲,倒在地上,而她的頭臉雙手,所有露在外麵的肌膚,全都密密麻麻紮滿飛針,再回頭看沈逸夏,隻見他神情自若,甚至帶著一絲悠閑自在,全身上下沒有半點淩亂,似乎連發絲都沒動過。
這是什麼招術?
那拱起的白色巨傘呢?
饒是楊都統於武之一道頗有建樹心得,竟沒見過這樣的招式。莫不是……某中機巧的護體機關?
“你……你怎麼會……菩提訣?”秦嬤嬤連咳幾聲,吐出一口黑血,清麗白晳的臉慢慢染上青黑色。
楊都統:“果然有毒,世子,你可還好?”
沈逸夏道:“無恙,多謝楊兄。”
秦嬤嬤臉上的震驚比痛苦更甚:“怎麼可能……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時,靜王終於衝了進來,看見眼前的一切,一臉震驚:“阿夏,你怎麼在本王府裏?”
沈逸夏淡淡地瞥了眼搖籃裏睡得正熟的兩個孩子道:“你來得並不快嘛,還不如我這個表叔。”
靜王眼中滑過一絲尷尬,摸著鼻子道:“大半夜的,睡得正香……”
“兩個兒子生死未卜,睡得著都讓人驚奇,你倒好,睡得正香,還是表哥你早就知道會有人出手施救?”沈逸夏道。
靜王不悅道:“阿夏,你在說什麼呢?本王聽不懂。”
“是啊,你不懂,秦嬤嬤懂就好了,不過,兩個侄兒體內的蠱,好象並沒解除呢。”沈逸夏懶懶道。
靜王這才臉色一變,衝到搖籃邊,果然,兩個孩子仍然昏睡著,呼吸極弱,不由怒視秦嬤嬤。
秦嬤嬤正費力地拔著自己頭臉手上的牛毛針,及時給自己服了一粒藥丸,正手掐心訣運功解毒。
“你……”靜王怒火攻心,忍了忍,冷笑道:“楊將軍身為禦林軍都統,深夜到訪本王王府,有何貴幹?”
沈逸夏道:“為什麼?師父他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