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嬤嬤受了重傷,捂著手腕進了偏殿,而秦嬤嬤則人事不醒,躺倒在地,不知死活。
小皇子被人殘害,皇帝臉色鐵青衝進了春嬉宮,一進門便看見如鬼似的張貴人跪哭在門前,厭煩地一腳踹去,張貴人也不捂臉,倒在地上哭道:“皇上,臣妾是素媛啊。”
皇帝怔住,回身:“你是……素媛?怎麼會弄成這樣?誰打了你?”
張貴人哭道:“是皇後娘娘!”
皇帝的臉色更加難看,一甩袖衝進殿裏,隻見小兒子了無聲息地躺在搖籃裏,臉色烏絲,雙目圓睜,不到半歲的稚兒,死得竟是非常痛苦,到底父子連心,皇帝感覺連心尖都是痛的,顫手將孩子抱起:“小寶……朕的……皇兒啊。”
中年得子,本是人生幸事,卻突逢厄運,遭難暴亡,任誰都會心痛,難過。
“是誰?誰傷吾兒!”皇帝怒不可遏!
聞訊趕來的嬪妃們跪了一地,整個殿裏,鴉雀無聲,一個個低頭大氣都不敢出。
“皇上,您要替咱們的孩兒做主哇!”張貴人跪爬過來,抓住皇帝的衣擺大哭道。
皇帝憐她新喪親子,耐著性子道:“今日可有可凝之處?這麼多人看著,大內皇宮之中,誰敢對朕的皇兒下手?”
張貴人哭道:“還能有誰?妾今日本去了坤寧宮給皇後娘娘請安,可她故意在那佛堂裏呆了近一個時辰,皇兒昨日便有些低燒不適,妾擔心,又約了太醫給皇後看診,請示兩回,娘娘不說讓,也不說不讓,妾實在著急,便先回了,哪知,半途便被凝香給攔住,重責了二十皮掌,妾又痛又氣,待回到宮裏,孩兒他……他便是這副模樣了,皇上,妾以為,有人故意不讓妾回宮,便是趁機害咱們的孩兒啊。”
“你是說皇後?”皇帝問道。
張貴人道:“臣妾不敢,不過,皇上您不覺得,自從貴妃娘娘薨逝之後,皇後便與往常很是不同,麵上看著親和友善,實在霸道跋扈,自臣妾得了皇兒,皇後便視妾為眼中盯,尤其皇上又去了妾處幾回,她看妾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如今借隙打了妾,妾的皇兒又沒了,不多久,便會見棄皇上,妾不得寵,很快就會成為昨日黃花,妾在這後宮便沒了立足之地,她的眼中盯便拔去了。”
皇帝本就因姚貴妃一事而對皇後心生怨尤,加之昭和郡主一事也存凝怨,張貴人雖然性子有時囂張,但卻是個率真的,有點傻直,並無太多心機,皇帝與她在一處時能放開心思,張貴人在後宮並非最驚豔絕色,隻因這嬌憨的性子,皇上才多寵幾分,所以對她的話信了幾分。
重重一拍桌子:“可惡!”
張貴人:“對,可惡之極,皇上,您要為臣妾作主啊。”
皇上傷心兒子,可人死不能複生,雖然難過,但也隻那麼一會子,一甩袖,怒衝衝而去。
張貴人大喊:“皇上,皇上,您要為臣妾和皇兒做主啊。”
那嬤嬤受了重傷,捂著手腕進了偏殿,而秦嬤嬤則人事不醒,躺倒在地,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