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明明還沒天亮,雞叫了幾遍,天卻亮得好慢,所謂度日如年,不對,是一時一刻都好難熬啊,英國公和皇帝一直沒出來,沒人知道他們在裏麵說什麼。
英國公會不會殺了皇帝?
不會,若要殺,方才就讓沈逸夏殺了。
皇帝明明那麼恨英國公,討厭英國公,他們有什麼好聊的啊?
難得的是皇帝沒有發狂,也沒有吼叫,莫不是情緒被平複了?
“母親,您感覺怎麼樣?”福康雖然滿身是傷,但無一傷到要害,全是皮肉傷。但福康的情況很不對,象是失了魂似的。
沈逸夏給她把脈,也沒發現有別的問題,失血是失血了,但也不至於會人都會變迷糊啊。
“母親……”
在沈逸夏叫第十遍時,福康恍然望著他:“阿夏……”象是第一次認識他似的。
沈逸夏眼圈一紅:“母親,您別生氣,有的人,生來就是忘恩負義的,你對他好,他認為是該的,是天經地義的,而且,你幫他時,他還挑三揀四,會說你做得不夠好,他沒想過,你給他是恩惠是情份,不給也是理所應當,一旦你將恩惠收回,他便會恨你,或者,你提供的好處沒有一開始那樣好,也會嫌棄和憤怒,會怪你虛偽不夠好心腸,說你幫他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施舍欲。母親,隻要你不把人性想得太好,也不把人性想得太壞,施恩時不想回報,受恩時感恩回報,坦然對待周身的所有人,這樣當對方發生變化時,就不再難過,不再有背叛的感覺。”
“阿夏,你在說什麼?”福康愣愣地問。
“母親,您剛才好嚇人。”沈逸夏道:“爹怎麼還沒出來?他在跟皇上說什麼?跟那樣的人有什麼好說的?”
福康仍然有點懵:“阿夏,去把你爹叫回來,咱們……回家去。”
沈逸夏道:“今日之事,隻怕不能善了,母親,兒子拿了這個來。”
說著,他將手中的東西遞給福康。
“什麼?”福康打開卷軸,看完之後大驚失色:
“你從哪兒來的?”
“慈寧宮裏,為了救您,我去慈寧宮拿的。”沈逸夏道。
“母後怎麼可能會把這個給你?”
“為救您的命,我什麼都做得出來,太後也什麼都做得出來。”沈逸夏道。
“不行,這個東西你不能用,趕緊送回去。”福康道。
“母親,他若是明君,就不會重用姚國舅那等無恥小人,就不會為一已之私冤枉朝中肱股大臣,不會將功臣誣陷為叛國1賊。也不會任由百姓受蟲災之苦,任由權臣奸商惑亂魚肉百姓。所以,這樣的人,罷了不好嗎?讓更適合的人在那個位子上,造福百姓,將大梁建造成強大福足的國家。”沈逸夏道。
福康道:“他隻是被嫉妒蒙住了心,他……也不是那麼昏庸無道。”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明明還沒天亮,雞叫了幾遍,天卻亮得好慢,所謂度日如年,不對,是一時一刻都好難熬啊,英國公和皇帝一直沒出來,沒人知道他們在裏麵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