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道:“不是,相比阿春和阿秋,你才是為父最看重的兒子。”
沈逸夏冷笑:“看重?不錯,你確實很看重,看重到懷疑我的出身,你就是想用我的出身做文章對吧?現在如你所願了,我已經是理親王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英國公眼神一縮,皺眉道:“你說什麼?為父聽不懂,為父也很傷心,我知道傷你母親太深,沒臉向她道歉……”
沈逸夏道:“聽不懂麼?你今天為何而來?別人不清楚,你自己清楚,我清楚。”
英國公眼神微閃:“你這是什麼話,我是聽說府裏出事了,關心,過來看看怎麼了?”
沈逸夏道:“虛偽!”
說完,轉身而去。
英國公沒有追,看著他漸遠的背影,嘴角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
安氏的事,到底還是震驚了朝野,靜王妃成了最大的幕後嫌疑人,盡管她自己不肯承認,但小陳子的供詞,加上從他身上搜出的藥粉,太醫院有記錄,兩種藥靜王府都有領取,而巧的是,那段時間裏,皇室其他成員,都未曾領這兩種藥,或者說,隻有一支香有人領用過,蔓砣蘿用得少。
刑部與大理寺將案卷呈上,由皇帝批閱。
許久未曾進宮麵見皇帝的沈逸夏終於進宮了。
朝堂上,靖國公痛陳靜王妃的罪狀,一日同死了三個人,在對方就要說出真相時殺人滅口,下毒手段狠辣又嫻熟,靖國公倒不敢說讓靜王妃賠命,但要個說法。
皇帝頭痛!
雖然他更喜歡沈逸夏,但靜王也是兒子,做父母的,當然護短,何況最近福康又不肯進宮,便是進宮,連麵也不肯見一次,皇帝也很煩惱,又不好總往公主府跑,還是要注意一點言行舉止的,禦使最近總在彈駭,膽子也越來越大,不把矛頭對準沈逸夏,而是對準了皇帝。
監察禦使是個老夫子,卻也是個思想有點另類的老夫子,他平身最討厭拿出身說事,出身這種事情,當事人是沒錯的,沒有誰能有資格和能力選擇父母,該出身在什麼樣的家庭,遇到什麼樣的父母,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既然如此,不守規矩的禮製的父母,才是過錯者,所以,這事沈逸夏沒錯,皇帝有錯,長公主也有錯。
但不管沈逸夏有沒有錯,他都不能也不應該是皇位的繼承人,前太子被廢後,皇帝應該早立太子,不然,還會有更大的血雨腥風,最近理家王府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外頭早有風傳,而安氏的死,將這場風波推向了高潮,有人在幕後操縱,故意把沈逸夏夫妻的日子弄得一團糟,不讓他們好生過活。
所以,禦使沒有對靜王妃做過多的指責,倒是都怪皇帝在前太子被廢之後,沒有及時立新的太子,才若出後來的這些事情。
但是,也有大臣們堅持要秉公執法,既然靜王妃有重大嫌疑,又有諸多證據力證她確實有罪,不說嚴懲,至少如靖國公所求,給他一個說話,安氏畢竟不是普通婦人,她本就是世族之女,又是國公夫人,她的死,慘遭毒殺,是得給個說法,以安朝臣之心,百性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