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趙菲兒的電話後，席艾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她勾起唇，笑容明媚而愉快。
電話接通了，她禮貌地向對方問好。
“廖太太，方便見一麵嗎？”
與此同時，趙菲兒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她明明在電話裏把席艾罵了個狗血淋頭，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但罵完人以後，她反倒開始害怕了。
席艾會不會報複她？
會不會因為剛才那通電話，變本加厲地算計她？
趙菲兒又給劉曉紅打了個電話，繞著圈子問出席艾的狀況。
她拒絕參演《妃子笑》。
但劉曉紅信誓旦旦地說，席艾還是她掌心的那隻金絲雀。
隻要她五指一合攏，這隻漂亮的小鳥兒就會被活活掐斷脖子。
“菲兒，你上次跟我說的，劉姐怎麼越想越覺得不太可能啊？”
劉曉紅在懷疑她？
趙菲兒知道這個經紀人疑心病重。
沒想到，席艾竟然讓劉曉紅和自己先起內訌。
她訕訕地說了幾句，假裝還要拍戲，匆匆掛斷劉曉紅的電話。
趙菲兒猛然發現，席艾已經不是那個逆來順受的師姐了。
現在，她怕劉曉紅，但是更怕席艾。
但席艾一個人，儼然無法對抗整個星夢娛樂。
趙菲兒咬咬牙，決心跟公司繼續捆綁，而不是選擇解約。
可惜她的想法很快被現實衝擊得支離破碎。
“什麼，投資人撤資了？”
副導演宣布這個消息時，趙菲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擔綱女一號的首部電視劇馬上就要拍攝完成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廖導出事，投資人撤資，劇集胎死腹中。
這不可能！
她不信！
趙菲兒發瘋似的找到副導演，雙手攀著他的手臂，紅著眼追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這部電視劇本來就是廖太太的娘家投資的。”
副導演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趙菲兒和廖導的關係不正常。
他忍不住甩開趙菲兒的手，朝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有的人自己想走捷徑，想賣肉，不要臉，以為攀上高枝變鳳凰了。”
“嗬嗬，這回倒好，惹惱了正房太太，人家手一揮，一毛錢投資都不給你留，整個劇組再不原地解散就等著餓死吧。”
原地解散……
這四個字讓趙菲兒僵在原地。
她付出了那麼多時間，甚至付出了自己的身體，最後就等來這麼個結果，她不甘心啊……
“你是說，”趙菲兒終於從錯愕中回過神來，“投資人是廖太太的家人？”
廖太太不是和席艾認識嗎？
廖導和魏夢竹……
那天發生的事不正是席艾一手策劃的嗎？
趙菲兒突然感到後背發涼，心裏升起莫名的恐慌，漸漸開始相信這一切都是席艾的手筆。
就在這時，劉曉紅的電話來了。
“菲兒啊，”她重重地歎了口氣，“你們劇組的事我都聽說了，回公司吧，劉姐給你安排了新的出路。”
趙菲兒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沒有聽出劉曉紅語氣裏假惺惺的親切。
那種惺惺作態的好意，意味著算計和出賣。
晚上。
席艾收拾房間，準備騰出時間回Z大好好上幾天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