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斥責一聲,
“來人!”
房外瞬時湧入幾個家丁,淩菲瞅了一眼地下的啼哭的女子,淡聲道,
“撤了她的首飾,扒了她的衣裳,丟出門去!”
“不要!”
她的身上隻還有遮羞的小衣,如果再脫了,外邊天寒地凍,不給羞死,也會凍死!
年金玲噝叫一聲,轉頭又向淩菲腳底撲過去。
忽然雪貂跳到淩菲肩腦袋上,對著女人齜牙唔鳴一聲,年金玲立馬全身戰抖,不敢再靠前。
家丁走向前,把女人拖到外室,散逸扒衣,抬著往外邊走去。
走的非常遠還可以聽見女人哭叫告饒的聲音。
年玉娘忽然對著淩菲跪下去,白著一張臉,淒聲道,
“金玲是我領進來的,險一些釀成大錯,菲菲連我也一塊罰了罷!”
淩菲咬牙望著她,
“你這是做甚?”
年玉娘低泣出聲兒,肩頭隱約戰抖。
甄婉柔蹲下身去撫她,
“這事兒和你沒有關係,你再這般,可是要惹菲菲傷心?”
淩菲也跪坐在她身旁,攬了她肩頭,歎了口氣兒,
“你可是怨我趕了年金玲出去?”
年玉娘哭的梨花兒帶雨,抬首急忙搖首,
“她作了那樣多錯事兒,我咋會怪你?”
淩菲為她擦了淚滴,輕緩輕笑,
“隻須你不怨我,其他的全都不要緊!”
年玉娘垂下頭去,目光微閃,一會兒後輕微微點了下頭。
“可以了,全都起來吧,大過節的,哭哭啼啼的做甚?”
淩菲撫著年玉娘起身,瞧了瞧外邊的天兒,笑說,
“天晚了,不出去了,我們在自個兒的院落中辦賞燈會咋樣?”
“好呀!”
清理了年金玲,甄婉柔也從心底放了口氣兒,理了下裙裾,
“我去預備,太子爺適才送了煙花兒過來,咱自己放煙花兒。”
“恩,就我們仨,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淩菲攬著年玉娘的肩頭往外走,揚眉笑說,
“不要哭了,笑一個,爺有紅包。”
年玉娘轉過頭去,輕淬一聲,
“菲菲又不正經。”
“不想笑呀,那爺給你笑,嘻嘻!”
淩菲唻嘴兒,浮露出幾枚貝齒,一副憨蠢的樣子。
年玉娘瞬時破涕為笑,抹了眼尾的淚,輕笑出聲。
不管年金玲作了啥,究竟是有層親情在,想著過世的大伯,想著自個兒在這世上隻還有盧氏仨親人,年玉娘心頭終究不忍,乘淩菲跟甄婉柔布置園兒時,帶著一套衣裳,悄悄出了門。
天兒極冷,年金玲一縷不掛的縮在牆腳中,正凍的全身戰抖。
得虧天兒已黑,無人可以看見她的醜相。
而她也更加不敢離開,這花街是宮牆外圍,相較還是要安全些,如果上了街,她這個模樣咋走歸家去?
看見年玉娘出來,年金玲哭叫著撲過去,扯著她的裙子角,
“族姐,我再不敢了,你跟大人說一說,不要趕我走!”
年玉娘把衣裳披在她的身上,冷聲道,
“你回去罷,我不會再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