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牛知道柳公平對盛開一家有意見,但沒想到,像這樣的大事,他居然也會是這種態度。
他原本就嘴笨,心裏有道理,嘴上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得幹著急。
跑回家中,和自己的父母一說,他父親韓勝利吧嗒著旱煙說道:“村長不願意出麵,我們有什麼辦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在村裏更不受待見……”
“那也得找些人來幫忙啊,這麼大的事,沒人幫忙可怎麼辦?”
“我們家的人都去吧,別人指望不上……”
韓勝利老實巴交了一輩子,一直被村裏柳姓人排擠,知道自己出麵不會有任何人響應,無奈說道。
韓大牛空著急,他也清楚現實,村長不幫忙,他們家確實沒有任何辦法。
柳公平不但不願意幫忙,還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態度。
他很快將嚴潔雅去世,很快就要運回村裏辦理喪事一事給傳播了出去。
這樣的事情,在鄉村傳播速度特別快,何況還是在村裏很有熱議度的嚴潔雅家?
“怎麼會突然去世了?她那養子不是去韓城給人當保姆,賺了幾十萬給她治病的嗎?”
“神仙難救該死的鬼,要命的病來了,不是錢能解決的……”
“他們家……誰會去幫忙啊?反正我不去……”
“就是,我怕沾上晦氣!他那一家多倒黴啊,我躲都來不及……”
“看看吧,到時候就他們兩姐妹,看怎麼給他們的母親下葬……”
“不是還有韓家嗎,韓家一直和他們關係好,肯定會幫忙的……”
這些人,一個個勢力得很,村長不安排,他們心裏都清楚,很快就選邊站,誰也不願意為了嚴潔雅家去得罪村長。
聽著大家的議論,柳公平覺得很滿意。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因為他聽說,自己的兒子在韓城居然被盛開給打了,今天就得好好讓他們丟丟麵子。
“村長,當初幸好芸芸沒嫁給盛開那個野小子,要不過的是什麼生活?”
“那野小子這輩子就單著吧,還想娶媳婦?”
幾個中年婦女圍在村長身邊,嘻嘻哈哈的說著。還不時的扭著腰肢,或故意拉低領口,或擠眉弄眼,各自賣弄著風騷。
柳公平正在享受著這種特殊待遇的時候,忽然有人喊道:“來了!”
大家的目光投向入村的路口,隻見一輛車前紮著大白花的殯儀車,正從大柳樹下緩緩向村內開來。
柳公平眼中頓時露出不屑之色,說道:“用得著這麼冷清,就用一輛殯儀車給送回來嗎?”
一個村民說道:“沒辦法,盛開那小子畢竟不是她親生的,而且,還隻是別人家一個保姆,難道你還想讓他大張旗鼓,弄出多大的動靜?”
大家想起柳明誠去世時,也是一樣的冷冷清清。
不過,柳明誠畢竟是柳家本族,所以當初柳公平還是成立了一個治喪小組,總算不是過於寒磣。
今天,所有人都知道,盛開必定會在村裏鬧出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