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開這才知道,他一直醉醺醺的樣子,幾乎都是裝出來的,所有的事情他都清楚明白得很。
“可是我心裏一直覺得對不起老董事長,對不起葉家大哥!當年的那件事,一直像噩夢一樣纏著我,隻要我稍微清醒一點,眼前就會出現他們的身影……”
“老夥計,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老董事長病了。千葉集團出了事,老董事長差點過去,現在還在醫院,連說話都說不了了……”
陸凱安說著說著哽咽起來,又喝了一杯酒。
“我大概也活不了幾天了,這陣子肚子一陣一陣的疼得厲害……等我到了你那邊,咱兩再一起去向葉家大哥磕頭謝罪……”
說著,他好像很困難的爬起,顫顫巍巍的站住,又說道:“我得回去了,出來太久了,那幫人肯定又會懷疑我……我死倒不怕,可我擔心雪兒……老夥計,等著我,我很快就能來陪你了……嘿嘿……”
聽著他說著這樣的話,盛開心中一陣酸楚。
陸凱安正要轉身離去,康得鑄雙手一撐,猛然躍了上去,站在他麵前。
他的突然出現,嚇得陸凱安差點跌坐地上。
“你……你是誰?”
陸凱安看著康得鑄,驚恐的說道。
盛開也跳了上去,說道:“陸叔,是我們,你還認識嗎?”
陸凱安那看似渾濁的雙眼閃爍了一下,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
盛開看向齊建章的墳墓,說道:“陸叔,這個人就是當年和你一起製造那場車禍的司機吧?”
陸凱安嘴唇哆嗦,他已經清楚,剛才自己自言自語的話,全部讓盛開、康得鑄給聽去了。
盛開見他不說話,知道他心中的顧忌,陸銘雪是他最大的牽掛,他害怕自己說出來會危及陸銘雪的安全。
“陸叔,這三年多來,你看看你活成了什麼樣子?要不是當年你做下那件事,小雪現在也許也已經考上了大學,不用這麼提心吊膽的活著。”
陸凱安神情一黯,說道:“他們說話不算數,明明說不會禍及我的家人的……”
康得鑄說道:“這件事說出來,我們會處理。背後的真凶,我一定會將他繩之以法,絕不會讓他們再來危害你和小雪!但如果你不說出來,就會一直活在他們的威脅之下,小雪永遠沒有真正安全的一天。”
陸凱安對盛開、康得鑄都是十分信任的。陸銘雪兩次被盛開所救,在自己女兒的救命恩人麵前,他實在無法逃避任何問題。
康得鑄是警務分署署長,他說能將真凶繩之以法,肯定也能說到做到。
這些年,他一直裝瘋賣傻,就是為了不被那個真凶惦記,讓他不再為難陸銘雪。
可這一段時間,他們已經幾次上門,對他進行恐嚇威脅,讓他感覺到惶恐不安。
這件事一直壓在他心上,壓得他幾乎不敢睡覺,隻要睡著,就會噩夢連連。
他抬頭看向盛開,眼神逐漸顯得有些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