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一聲:看來是真沒看到。許鈺涵肯定想不到他來接她,沒看到也情有可原。
回到出租屋,和席楠說了一下情況。席楠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以前許鈺涵都是自己一個人回家的,從未出現過意外。
“別著急,她可能坐地鐵回來了,等她回來,我正好可以把菜做好。”
席楠安慰了一聲,讓他耐心等待。
然而,一直等到她做好所有的菜,還不見許鈺涵的影子。
兩人又等了十幾分鍾,還不見她回來。席楠給撥打許鈺涵的手機,卻傳來關機的聲音。
看到這種情況,許鵬飛有點擔心了。
“她以前有晚回家的現象嗎?是不是上同學家玩去了?”
“上同學家?這孩子性格有點孤僻,在學校就柳小玉一個朋友,她……難道去小玉那裏了?”
許鵬飛知道柳小玉是盛開的妹妹,也知道許鈺涵和柳小玉的關係很好,放學後可能一起去金葉食府了。
“我去金葉食府找一下看……”
“不用,我這裏有柳小玉的手機號……”
撥通柳小玉的手機,裏麵傳來她清脆的聲音:“是席楠阿姨嗎?”
“是,我是席楠。小玉,我問你,鈺涵和你在一起嗎?”
“沒有啊,我們在學校門口就分開了,她說她坐地鐵回去,怎麼,她還沒到家嗎……”
席楠心中緊張起來:“沒有,我們正在等她呢……”
掛掉電話, 她焦急的看向不遠處的街道,焦急的說道:“這孩子,跑哪裏去了?”
兩人哪裏還有心思吃飯,想要出去尋找,可又不知道從哪裏找起。
正在焦急的時候,隻見一輛麵包車開了過來,停在他們麵前不遠處。
車門打開,首先下來的是兩個板寸頭小青年,隨即,從車內鑽出一個女孩。
“鈺涵?!”
席楠一聲驚呼,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
許鈺涵也想要衝向自己的母親,但被一個小青年按住了肩膀,動彈不得。
緊跟著又從車上下來四個小青年,一排站在麵包車前,冷遂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許鵬飛。
席楠被一個小青年攔住,小青年說道:“放心,你們的女兒沒事!我們擔心她一個人回來遇到危險,特意給鵬哥護送回來。”
許鵬飛冷冷看著這一切,眼中閃爍出一道淩厲的光芒,但隻是一閃而逝。
“你們……想要幹什麼?”
席楠感覺到自己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威脅,有點驚恐的問道。
“我們隻是一片好心,護送你們的女兒回家,沒有惡意。”
按住許鈺涵肩膀的小青年緩緩鬆開手,許鈺涵立即撲向席楠,母女兩緊緊抱在一起。
席楠感受到許鈺涵渾身發抖,她難掩緊張的安慰道:“別怕,鈺涵,媽在這裏。”
其中一個小青年抬眼看向一直一動不動許鵬飛,說道:“恭喜鵬哥全家團聚,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一句話說完,六個小青年迅速鑽進車內,飛速離去。
自始至終,許鵬飛一言未發。
他眼中的冷遂,已經說明了他此時複雜的心情,以及強行壓製住的憤怒。
這幾個小青年,在他麵前不堪一擊。
他清楚,這些人是受人指使,故意上門給他一個警告。
隻是他不清楚,是誰要給他警告,又為什麼要給他警告。
他忽然想起盛開,那個一直沉著冷靜的年輕人,在聽說他要退隱時,眼中似乎閃爍而過的一絲意外、失望,但更明顯的是一種遲疑。
這一絲遲疑,就是在提醒他,江湖,不是自己想退就能退的。
“祝你如願以償。”
這是他離開金葉食府時,盛開送給他的話。
這句話,似乎也包含了他心中的遲疑。
護送他的女兒回家,其實是在警告他、害怕他,否則就不會針對他的女兒下手。
江湖上有一個規矩:禍不及家人。
這個人,明顯不顧規矩,隻求達到目的。
看來,自己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這個江湖,或許還真不是自己想退就能退的。
他正在沉思的時候,席楠的電話響起,她趕緊接通。
是柳小玉打來的電話,詢問許鈺涵是否已經回家。
得知許鈺涵已經到家後,才放下心來。
掛掉電話,席楠感覺到一陣不安。
她當然知道,那幾個小青年並非是真的擔心許鈺涵不安全,才把她送回家的。
這是威脅,也是警告!
她轉頭看向一直沉默的許鵬飛,忽然發覺他的雙手緊緊握著,指關節因為過於用力而顯得蒼白。
這是他心中震怒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