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高手才能隱藏自己的氣息,就如盛開自己,他也能將自己強大的氣息隱藏於無形。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但見張升追了上來,有心試探他一下。腳下暗暗用力,車速驟然提升。
這樣騎出近一公裏,他不用回頭,也知道張升追了上來。
他驟然停車,原地掉頭,看向似乎呼吸帶喘,狼狽不堪的張升,心中已經確定,自己的判斷並沒有錯。
隻是這個張升太會裝了。
“你跟著我做什麼?”
他看著雙手撐著膝蓋,彎腰喘氣的張升,問道。
“你給了我一頓飯,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張升似乎喘得厲害,但一句話卻並不含糊。
盛開聽到這句話,總感覺怪怪的,說不出的別扭。
“你是不是沒地方去,所以要跟著我?”
“笑話,道爺我雲遊天下,四海為家,天下任我去得,怎麼可能沒地方去?”
盛開苦笑:“那你非要跟著我幹什麼?”
“道爺掐指一算,你近日有血光之災,我跟在你身邊,可以為你擋一刀,也算是把一飯之恩給還了。”
“你是出家人,為什麼非要固執這一頓飯的恩情?”
“師傅如此教導,弟子莫敢不從。”
盛開啞口,也不知道是他的師父古板,還是這個張升固執。自己好心請他吃一頓飯,結果還吃出一條割不斷的尾巴來。
至於他說的什麼血光之災,他是不信的。真要有這能掐會算的本事,還會連一餐飯都吃不起?
他無奈說道:“你願意跟就跟著吧。”
重新蹬著自行車,卻也不再為難他,隻是緩慢的向前騎著。
經過張升這麼一鬧,他沒有了去看柳小玉的興趣。害怕到時柳小玉看到張升,會被嚇到。
不過,他這個樣子,帶回公司去,隻怕也會引起大家的好奇。
盛開騎著車,張升在一旁與他並肩步行,絲毫不見如何吃力。
“我是從桃花山來的,你知道桃花山嗎?哪裏可漂亮了,春天的時候,滿山都是桃花……”
他一邊走著,一邊又開始絮叨。說他自幼是孤兒,被師父收留在桃花山,可他的師父對他很不好,每天要他砍柴挑水,還要種菜。稍微慢了點,就會被師父用老山藤暴打一頓。
說到傷心處,泫然欲泣:“兄弟, 你看我這小身板,哪裏經得起那老山藤?經常被師父打得昏死過去。最可氣的是,我挑水澆菜,他還不給我吃飽飯,說我要是想不挨餓,自己雲遊憑本事掙飯去。我記得第一次被師父趕下山,我才8歲……”
盛開平靜的聽著,他聲淚俱下,表情豐富,盛開卻不是怎麼相信。
因為他總感覺張升看上去神叨叨的,其實心中清楚明白得很。
開始看到那對年輕人,說什麼嘴對嘴拚氣功,其實就是想去占便宜。
他雖然把自己的師父說得窮凶極惡,但在說起師父時,還是十分恭敬的。
他耳邊充斥著張升的絮叨,不禁有些無可奈何。
張升嘮叨了半天,一直見盛開沒有說話,忽然問道:“兄弟,我見你出手大方,你是大老板吧?”
“不是,我隻是一個幫人開車的司機。”
“我看不像,兄弟器宇不凡,不應該是甘居人下的人。”
盛開心中猶豫,要不要把他帶回公司去。不帶吧,他始終跟著,帶吧,這樣的形象帶回去,恐怕會引起很多人的不適。
他心中暗暗後悔,好好的看什麼熱鬧,現在撿了一塊狗皮膏藥貼身上,扯都扯不掉了。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白水湖附近,張升一直跟著,近二十公裏走下來,他居然沒有落下。
他下了自行車,沿著白水湖畔的人行道,慢慢往前走著,心中在想著要怎麼才能把張升給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