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得鑄將車開到曬穀場,遠遠看到有一個人站在曬穀場邊沿抽煙。
雖然光線昏暗,但兩人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人就是幾年不見的財神向發財。
看到有車開進來,財神抬眼看去,見他們從車上下來,也立即認了出來。
他丟掉手中剛剛點燃的煙,大步迎了上去。
來到盛開與康得鑄麵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激動的喊道:“虎帥。”
盛開回了一個軍禮,隨即說道:“現在我已經離開軍隊了,以後不需要這樣行禮。你就和康得鑄一樣,叫我大哥吧。”
“是,大哥。”
財神恭敬答應,短時間之內,他還是改變不了這種根深蒂固的習慣。
隨即伸手與康得鑄一握,喊道:“康將軍。”
康得鑄伸手一拉,將他抱住,說道:“兄弟。”
財神身高也在一米八五以上,體型比較壯碩,起碼在130公斤以上。
兩個大塊頭抱在一起,這畫麵實在有點違和。
盛開說道:“鑄子,我們先去拜祭黑鷹。”
康得鑄這才鬆開,點頭說道:“對……對……”
居然伸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與盛開向靈堂中走去。
靈堂內,幾個老人坐在那裏,另外有兩個姑娘和一個年輕人,身披孝衣跪在靈位前。
靈牌後,擺著一隻骨灰盒。
盛開與康得鑄來到靈位前,緩緩跪下,磕了三個頭。
兩人的臉色都十分凝重,磕完頭後,那三人也磕頭回禮。
盛開說道:“兄弟,軍營一別,已經2年多未見,不曾想,再相見卻是陰陽兩隔。兄弟安心走好,你的家人,我們一定會照顧好……”
康得鑄也說道:“黑鷹,有我和大哥,還有財神在,你的家人就是我們的家人,我們一定會照顧好他們……”
兩人起身,一名老者上前問道:“你們……也是鷹驊的戰友?”
盛開點頭說道:“是的,我們曾經在一個軍隊共事八年……”
“唉……”
老者一聲長歎,輕輕搖頭說道:“兩年前不是打過一次大仗,說帝國再無戰爭了嗎?鷹驊……怎麼就犧牲了呢?”
這樣的問題,盛開無法和他們說清楚。他沉聲說道:“鷹驊是為國戰死,不會白死的。”
隨即轉身看向那三個年輕人,問道:“你們就是鷹驊的弟弟妹妹吧?”
三人一起點頭,其中一個年約二十三四的姑娘說道:“我是他的大妹鷹葵花,弟弟叫鷹燁,小妹叫鷹荷花。”
盛開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都是你哥哥的戰友,我叫盛開,這位叫康得鑄。知道你哥哥今天回家,連夜從韓城趕過來。”
“謝謝你們……”
三人再次躬身,心中的感激之情情真意切。
盛開、康得鑄與財神離開靈棚,離開十幾米,盛開低沉問道:“財神,說說怎麼回事?”
財神一聲輕歎,眼中閃爍一絲憤怒與仇恨之火,說道:“大哥,自從你與康將軍離開軍營後,花柳彬便對我們這幫老兄弟進行了大調整。黑鷹被調去偵察營,負責前線警戒。我……”
說到這裏,嘴角抽動了一下。
以前財神在軍營是掌管軍營財務的,戰時為將,閑時是軍營總管。
看到他猶豫的樣子,盛開沉聲道:“說,你怎麼了?”
“花柳彬知道我和大哥的關係,便將我調去後勤處養豬場……”
康得鑄詫然道:“他居然讓你去養豬?”
財神點了點頭,說道:“他就是為了控製實權,以前所有被大哥器重的人都被擼了下來,我還算是好的,好歹混了個養豬場場長……”
盛開的臉色陰沉得有點嚇人,一言未發,卻讓人感覺到一股逼人的煞氣。
“黑鷹是怎麼死的?”
他再次問道。
“兩年前的一戰,北夷臣服,並已經退兵,但北夷民間有些激進組織,一直不甘心失敗。他們自發組織了遊擊隊,並雇傭國際傭兵,壯大他們的實力。隻要有機會,就會對我邊境進行騷擾。黑鷹一直在前線,前幾天的晚上,一處哨所遭到北夷遊擊隊的襲擊。黑鷹帶隊前去支援,卻遭遇了埋伏。那些伏擊之人,有一部分是遊擊隊高價請來的傭兵小隊,隊長叫弗裏,外號叫響尾蛇。他那個小隊,就是聞名世界的眼鏡王蛇突擊隊。黑鷹率隊與之血戰,最終因為保護幾名新兵撤離,不幸中彈……”
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但財神說起來,還是十分激動與悲憤。
盛開一直平靜的聽完,眼中閃爍寒光,看著遠處深邃的夜色,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
“那支遊擊隊駐紮在哪裏?”
良久,他才沉聲問道。
“他們駐紮在北夷國邊境一個叫拉納卡的小鎮,那個地方一直被他們控製,北夷的軍隊幾次前去清剿,都無功而返。”
財神回答。
“拉納卡……拉納卡……”
盛開呢喃著,他對那個地方十分熟悉,原本是一座人口過五萬的小鎮,但由於戰爭,鎮上的人幾乎都跑光了,成了一座荒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