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升站在路口,似乎遲疑了一下,隨即往左一轉,往一條更加黑暗、偏僻的胡同中鑽去。
跟蹤在身後十幾米遠的那些人,一人說道:“不好,那小子想跑。”
“你他娘的不是廢話,他不是一直在跑?”
另一人沒好氣的啐了一口,罵道。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那是條死胡同,他自己鑽進去,這就怪不得我們了。”
後麵那人顯然是這一群人的頭,說話有些囂張。
所有的小弟都露出興奮的神情,說道:“還是四哥厲害,把這小子逼得走投無路,自入絕境了。”
“秀才,少他嗎拽文,你再拽文,也掩蓋不了你是一個流氓的事實……”
四哥調侃了一句,其他的人轟然一笑。
然後十幾個人搖搖晃晃的向胡同中走去,進了胡同,一個個從後腰、懷中抽出短刀來。
雖然胡同中昏暗,但他們手中的刀在夜色中依然閃爍森寒光芒。
張升慌慌張張的往前走,忽然看到前麵一堵高牆,路被堵死了。
這是一條死胡同!
他愣了一下,隨即緩緩轉身,看向已經逼近的十幾個人。
“小子,挺能跑,不過,活路千萬條你不走,偏偏走了這條死路。”
四哥用刀背在自己的額頭輕輕的拍了一下,顯得很惋惜的說道。
可是,張升並沒有露出那種讓他們開心的害怕神情,而是淡然自若,甚至在嘴角還掛著一絲戲謔的微笑。
四哥有點發懵:這小子,是不是嚇傻了,這時候還能笑得出?
“四哥,這家夥居然還在笑!”
秀才很及時的說了一句,好像發現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四哥沒好氣的說道:“老子又不瞎,還看不出他在笑?”
秀才不解的說道:“可他都死到臨頭了,為什麼還要笑?”
這個問題,對於四哥來說,可能有點深奧,他伸出食指在頭發上撓了撓,說道:“可能是嚇傻了。”
兩個人自顧自話,卻發現張升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了。
“你們是錢來運派來的,還是錢四喜派來的?”
忽然,張升開口了,他好像顯得很好奇的問道。
“小子,膽不小,連錢總的女人都敢碰!不過,那婊子已經去韓江喂魚了。我想,你肯定也想她了,哥們幾個送你去見她,你可不能怪我們……”
四哥將刀從額頭上挪開,輕輕拍打自己的手心,很平淡的說道。
他好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殺人,在他嘴裏,根本不算什麼。
張升的臉上抽搐了一下,顯然,剛才那句話讓他心中痛了一下。
他之所以被追蹤,就是因為接到瞿鶯鶯的電話,約他去望月樓見麵。
可剛出來不久,便發現自己被跟蹤了!
“是你們殺了她?”
聲音低沉,雖然他與瞿鶯鶯在一起,利用多於感情,但畢竟兩人在一起也有一段日子了。
而且,瞿鶯鶯一直對他很不錯,他所要做的事,她都無條件支持。
若非如此,他所有的事情,也不會這麼順利。
可現在她卻死了!
“不錯,那娘們夠.騷,可惜卻自己作死!兄弟幾個還沒享受夠,就咽氣了……”
張升的臉上再次抽動,這一次,他的眼中驟然露出駭人的殺氣,向對麵的十幾個人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