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顫抖了一下，但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
一聲苦笑，他對著江水說道：“終歸還是被你知道了。”
來的人是盛開。
在胡同中，他看到那一幕，心中的震撼無與倫比。
張升離去，他當即悄然尾隨。
以他的身手，跟蹤一個人，自然是易如反掌。
張升是在察覺那兩個黑衣人出現，才驟然離去的，並沒有發現從牆上追蹤而來的盛開。
不過，在他進入街道後，便知道有人在跟蹤。他幾次想辦法甩掉那個尾巴，但最終發現自己是徒勞的。
他知道遇到了高手，反倒平靜下來，索性不刻意去擺脫盛開的追蹤。
他去往江邊，是去祭祀葬身韓江的瞿鶯鶯。
要不是他張升，瞿鶯鶯依然過著平靜的生活，又怎麼會死得那麼淒涼？
盛開緩緩走了過去，與他並肩站立，看著夜色中奔騰的江水，說道：“你已經為她報了仇，想必她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再責怪你了。”
張升緩緩轉頭，看著盛開，但沒有說話。
他知道，盛開心中肯定有不少話要問他，他安靜的等著。
盛開掏出身上的那枚石符，緩緩的伸到張升麵前，問道：“你是認識這個石符的，是嗎？”
張升臉上再沒有那種吊兒郎當的神情，整個人都顯得肅然。
他隻看了一眼，便點了點頭：“帝都燕家的信符。”
盛開收起石符，再次問道：“那兩條信息，也是你發給我的吧？”
張升再次點頭。
“你利用瞿鶯鶯，竊取了錢氏和曲氏的標書，然後拍下照片，發給了我。”
“是，是她偷出錢四喜的鑰匙，我才有機會進入他的辦公室，打開他的保險櫃……”
“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盛開混轉頭看向張升，眼神顯得有些淩厲。
張升並沒有顯得慌亂，淡然說道：“是小姐。”
盛開愣住，不解的問道：“小姐？”
“韓秋煙小姐。”
盛開愕然。這個回答，的確出乎他的意料。
他一直以為，張升應該是受方定天的指派，安排過來暗中幫助他的。
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張升是受韓秋煙的指派！
“小姐說過，她不能看到有任何人攔阻你的步伐。盛世煙華投資公司，就是為了你而開的，但她受到家族的製約，無法調動過億的資金，所以……”
盛開忽然明白了，劉世昌並非是古道熱腸，也並非是真的看上他盛開人品，要與他交朋友。
他和張升一樣，是韓秋煙安排來幫他的。
“我是韓小姐的貼身護衛，也是她的朋友。她有什麼事情，一般都會和我說。當初小姐被迫回帝都，將我留下，讓我務必幫你搬走攔在你麵前的石頭。”
張升說出了自己的身份，現在，他已經基本完成了韓秋煙所交代的任務，已經沒有必要再在盛開麵前隱瞞身份了。
而且，盛開既然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手，想要瞞，也無法瞞得住了。
“你曾說過，你是桃花山的道士，怎麼又成了韓秋煙的貼身護衛了？”
盛開心中還有不少疑問，張升的真實身份，讓他感覺到很意外。
“我是桃花山的道士不假，但我在十年前便已經奉師命下山，進了韓家，成為韓家的保鏢。後來，成為了小姐的貼身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