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花家,在處理完花桓的後事,花家接連開了幾次家族會議,就花桓突然死在韓城一事,進行討論。
萬仞綺更是向花不謝發難,要花不謝一定要查出幕後真凶。
她的言辭之中,明裏暗裏都指向花嶗。
花桓已死,花柳彬成為了她唯一的兒子,雖然她一向更喜歡花桓,但事已至此,她隻要保住花柳彬在花家的地位,才能保住萬家在花家地位。
花嶗,畢竟是花不謝和一個“狐狸精”所生的孽種,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成為花家的下一代家主。
原本她以為,花柳彬去了邊陲,短短幾年內是回不來的,到時候,花桓就能順理成章,執掌花家。
可不知道為什麼,花不謝突然召回了花柳彬。
她意識到,花不謝可能要確定下一代家主的人選了。
花家大院主院,花不謝居所。
整座大院,保鏢、傭人上百,可以看出花家在帝都尊崇的地位。
此時已經夜深,可花府的女主人萬仞綺,依然靜靜的站立在大院前花園中的一座涼亭中。
她將手中的魚食輕輕拋向池塘,燈光輝映下,隻見數百條錦鯉蜂擁而至,競相奪食。
她顯得雍容華貴,但臉上帶著一絲沉鬱,還有一絲略顯蕭殺的陰冷。
在灑出一把魚食後,她輕舒了一口氣,語氣低沉的問道:“幾點了?”
在涼亭中,還站著兩個中年婦人,一人手中端著魚食盒,站在她身側。
另一人躬身回答:“回夫人,快十一點了。”
隨即,將手中一塊早已經備好的濕毛巾遞上,萬仞綺擦了擦手,語氣之中隱含怨恨的說道:“看來,他今晚又去那個狐狸精那裏過夜了。”
兩個傭人不敢出身,隨著萬仞綺轉身,都低垂著頭,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
“夫人,不早了,您還是去歇息吧。”
接過萬仞綺手中毛巾的人,恭敬的說道。
萬仞綺轉頭看向大院的大門,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恨,輕聲說道:“回吧。”
三人從涼亭中出來,往當中的一座樓房走去。
剛到樓房前,一道燈光射來。
萬仞綺緩緩轉身,隻見一輛房車緩緩開了進來,在門口停下,隨即,從車上下來三個人。
她雙手疊於腹間,原本沉鬱、陰冷的臉上,逐漸被微笑所替代。
下車的是三個人,但往這邊走來的,隻有一人。
這人是花家家主花不謝。
花不謝顯得有些憔悴,看到站在門口的萬仞綺,微微愣了一下,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休息?”
萬仞綺說道:“你不回來,感覺這院子總是空的,睡不著。”
花不謝沒有再多說,舉步向房間中走去。
二樓的臥房中,洗完澡,換上睡衣的花不謝並沒有立即上.床睡覺,而是站在落地窗前。
戒煙近一年的他,從抽屜中翻出一盒雪茄,取出一支,又找出一個精致的金屬打火機,將雪茄燒燃,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
也許是吸得猛了些,也許是久未抽煙的緣故,這一口下去,引起了他劇烈的咳嗽。
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使得他忍不住佝僂著身子,像一隻蝦米一般,差點弓成頭點地。
已經在床上了的萬仞綺,趕緊披上睡袍下來,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想要緩解他咳嗽的痛苦。
可她的拍打沒有任何作用,足足五分鍾後,花不謝才逐漸止住咳嗽,他的一張臉,顯得有些蒼白,渾身沁出一層細汗。
他用左手捂住嘴,最後的一聲大力咳嗽,吐出卡在喉嚨中的異物,這才平息。
他劇烈的喘息著,緩緩攤開左手手掌,掌心一片嫣紅,觸目驚心。
萬仞綺吃了一驚,緊緊盯著他掌心的那一片嫣紅,驚詫的問道:“不謝……你……怎麼又咯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