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升沒有讓他失望，當天晚上就給他打來電話，韓秋煙答應見他一麵。
盛開將見麵的地點定在純時光咖啡館，因為那是以前韓秋煙最喜歡去的地方。
約的是下午六點，但他五點就到了。
他還記得韓秋煙最喜歡的那個包間，靠窗，能看到街上熱鬧的場景。
那時候，她經常喜歡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街上的走動的人群，就好像是在欣賞著流動的風景。
六點，韓秋煙準時到達。
不過，見到韓秋煙時，盛開感覺到很意外。
從來喜歡豔麗衣服的她，今天破天荒的穿了一身黑。
雖然這並不影響她的美貌，但盛開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她這樣的裝扮，顯得有些端莊。
盛開早已經點了菜，讓服務員立即上菜。然後問道：“喝點酒嗎？”
韓秋煙平時是能喝點酒的，而且，每次和他，還有康得鑄出去吃飯時，她都喜歡喝點酒。
但盛開剛問出來，她立即搖了搖頭，微微蹙眉，似乎對酒很反感的說道：“今天不喝了。”
盛開覺得她好像有很重的心事，以前總是帶著微笑，腮邊總是掛著兩個酒窩，今天全不見了。
整個人顯得有些沉重，透著一種稍有的成熟與莊重。
這種感覺，盛開很不習慣。他在心中暗暗內疚，造成她今天這個樣子的原因，大概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引起的。
“花柳彬已經死了，花、韓兩家店聯姻，自然也就作廢了。雖然……”
盛開心裏有很多話，但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便提出花柳彬的事情來。
“我知道，這不正好隨了你的意嗎？”
韓秋煙不等他說完，便輕聲說道。
盛開一愣，他聽得出來，她的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失落。
他有些不解，花柳彬死了，就算她不高興，也應該不悲不喜才對，怎麼會有一種失落感？
見盛開發愣，她忽然輕聲一笑：“發什麼呆？是我說錯話了嗎？”
盛開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這時，服務員開始上菜。
“水煮魚片，血漿鴨，清溜苦瓜……這都是我喜歡吃的菜，你……都還記得？”
她雖然穿著改變了，神態也改變了，但習慣沒有變。
看到自己喜歡的菜，習慣用筷子進去扒拉兩下，然後露出那種饞饞的樣子，眼睛中冒著一種燦爛的光芒。
盛開看到她那不經意流露出的習慣，心中竟然感覺到有些舒暢。
他輕聲一笑，說道：“自然記得。”
然後給她夾了一塊水煮魚片，說道：“嚐嚐看，看看還是不是當年的味道？”
韓秋煙將魚片塞進嘴中，隨即點了點頭說道：“還是以前的味道。”
盛開見她這樣，輕鬆了不少，說道：“那你多吃點。”
韓秋煙沒有和以前那樣風卷殘雲，而是吃得很斯文。
她一邊吃， 一邊左右看了一眼，說道：“這個包間，也是當年我最喜歡的……”
夾著一片苦瓜，並不急著吃，突然幽幽說道：“謝謝你。”
盛開忽然覺得有些心酸，他輕聲說道：“不，應該是我謝謝你……”
她好像沒有在意盛開所說的話，繼續說道：“謝謝你在我離開之前，陪我吃這一頓晚飯。本來，我想一個人悄悄的離開，不要讓你知道的。可我知道你在找我時，我……我控製不住，還是想要見你一麵……”
盛開越聽越心驚，詫然問道：“離開？你要去哪裏？”
“國外。”
“你……怎麼突然想起要去國外了？是去國外的公司出差嗎？”
“不是，我是想去讀書。當年我的理想是在Y國念完經濟學博士，但因為……因為你在國內，所以我放棄了那次機會。這次我已經聯係好學校，他們已經同意讓我繼續去完成學業……”
“也好，你這麼聰明，學業沒有完成，是有點可惜。你打算什麼時候去？”